澤等人匯合。山長的長子張承劍主動承擔了隱瞞的責任,對何幕僚幾人道:“諸位勿怪,我讓子玉暗中行事。”
左師爺搖搖頭,長長的嘆口氣,“世兄,機事不密則害成。我們都知道。但今天的情況…”
賈環秘密的搞了這麼多天,就發洩般的告了主審山長案的王子騰一狀,這能有什麼用啊?他非常的擔心。就怕之前賈環在營救駱講郎所所展現出來的才華只是曇花一現。
賈環在包間的視窗,看著斜遠方巍峨的宮城。公孫亮、龐澤兩人在賈環身側,沉默的看著遠方。
那裡,將是解決所有問題的關鍵。所有的矛盾,衝突,糾紛,勝敗,將在今天的武英殿中有一個了結。
他們已經將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夏家之時,時常突來暴雨。此時上午九點半鐘的模樣,天空中飄來烏雲。黑壓壓的一片。
賈環向窗外伸出手,輕聲道:“要下雨了!”
恰在此時,一道閃電如同分裂的網般在烏雲層中裂開,光芒耀眼,意欲刺破九霄。雷聲驟然的在天空中炸開,如戰鼓轟鳴。
頃刻間,暴雨如注。
武英殿議事開始了。
…
國朝三、六、九常朝之時,天子慣例要在武英殿中召集大臣們議事。夠資格參與議事的大臣,自有定規。
六月三日,雍治皇帝之下,軍機處大學士,六部九卿、資深科道言官,文武大臣,翰林詞臣一一陳列在武英殿,分兩班站好。
賈政如今雖有朝官的資格,但武英殿議事,他還沒有資格。
在處理了幾項政務之後,四十歲出頭的天子端坐在龍椅上,命今年的新科狀元許軒讀奏章。
奏章是大理寺右少卿梁錫寫的,即是這兩天鬧的沸沸揚揚的“縱奴殺人”案。事涉九省統制王子騰、金陵知府賈雨村。
武英殿中安靜無比。只聽得許軒朗讀的聲音。大臣們都是各自眼觀口,口觀心。
誰都知道博弈的時候來了。張安博身上的左副都御史,有人眼熱。而何大學士顯然不是吃素的。目標直指審案子的王子騰。
等許軒讀完,王子騰出列,按照慣例,在御前叩首免冠,道:“臣有罪。”王子騰這樣的“江湖地位”,當然不會一開場就親自赤膊上陣。
科道言官中一名給事中出列,對天子奏道:“事涉命案,臣請陛下將王統制下獄嚴查。”
這明顯是衝著王子騰去的。
這時,另有一名御史出列辯駁。約一個時辰,數個回合的交鋒之後,雍治皇帝看了眼大臣之首的大學士謝旋。
謝旋一錘定音:“可對九省統制王子騰罰俸三年、下文申訴。命案一事,責成專員徹查。依律法處置。”
雍治皇帝點點頭,認可這樣的處罰意見,“可!”
這種處罰顯然是極輕的。官做到王子騰這個程度,誰也不會靠俸祿吃飯。很顯然,何大學士的“反撲”失敗。
站在武臣中的鄭國舅面帶微笑的看戲。
就在這時,新晉的七品御史,原宛平縣縣令趙俊博出列,說道:“臣彈劾鄭承大不敬。在修建太上皇寢陵的工程中,材料依次充好,中飽私囊。其罪當斬。”
武英殿在瞬間鴉雀無聲。
鄭國舅臉上的笑容消失,一臉駭然的表情。(未完待續。)
第兩百四十六章 天下奇才
鄭承就是鄭國舅的大名,官居左散騎常侍(正三品)。當朝,最為得寵的鄭貴妃之弟。
此時,鄭承一臉駭然的表情,給他左右的勳貴武臣看到。這種表情意味著什麼沒有人會不知道。
朝臣們都是安靜下來,在國朝必死的罪名之中:皇陵工程出問題,絕對是要算上的。夷三族都不為過。
皇陵常出的問題如:選址不當、地下滲水等。前明時期萬曆皇帝的陵墓就曾出問題,不過被當時的首輔申時行給蓋過去。
而鄭承作為外戚,竟然盜賣皇陵的建築材料,以次充好。這已經不能用利慾薰心來形容了,屬於腦殘、作死。
更關鍵的是,他玩花樣的還是太上皇的寢陵。即便皇帝有心看在鄭貴妃的份上赦免,也絕無可能。這涉及到“孝”的問題。無論什麼籌碼,哪有父親的陵墓重要?
雍治皇帝的臉色瞬間就沉下來,“可有實據?”
趙俊博道:“有。”說著話,拿出一份賬本,高高舉起,“這是太上皇寢陵的石料賬本,並有兩名皇商作為人證。”
太監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