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有些東西,快壓不住了。
他怕那種心無法控制,為了一個人變得自己都不是自己的感受……正如同,他一向冷靜的腦袋,此刻,無法思考任何東西。
“行揚,別抱那麼緊,我快喘不過氣了!我沒事,我很好,別太緊張。”那道熟悉的嬌柔聲音,隱隱約約的從病房內傳出。
她在安慰。只是,她柔聲安慰的對方,並不是他。
送到醫院的時候,紀夕微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不曾注意到他也很需要“安慰”,他也很需要她堅定告訴他,她很好。
慌茫之間,嫉妒如噬骨般的纏繞著他此刻脆弱的心。
他想抱她。
閉上眼,他極力壓制著這奔騰的渴求。
不可以!不可以那麼“懦弱”!突然之間,很害怕一切會失控,脫離原有的軌道,很害怕自己顛覆所有,會不顧一切。
他果斷起身,向外離去。
不可以被她影響!
人生,不就是如此嗎?來的時候,不是自己可以選擇,走的時候,也不一定是自己的意願!選好的路,從此的孤與寂,獨自品嚐。
……
季行揚寸步不敢離開她。
“要不要我把他找來?”行揚繃然問。
微微愣了半天,也沒想通,他口裡的“他”是誰。
她的沉默,落在行揚眼裡,以為是“希望”,於是他開撥了一組號碼。
“微微在醫院,你來陪她。”對方一接通,他就硬邦邦的要求。
微微這才明白,他是打給趙延庭,她的未婚夫。
趙延庭有點意外,問清楚了情況,最後,竟然說——
“什麼,你忙?工作有微微的安危重要嗎?!”行揚吼起來。
微微拉了拉他,輕輕搖頭。
行揚怕她難過,掛了電話後,卻依然一股無名火在竄燒個不停。
工作有什麼了不起,了不起到未婚妻都住院了,還說忙完再來!微微怎麼會選這樣冷血的男人做丈夫?趙延庭不合格!他不會同意把她交到這種人手裡!
她笑笑,安撫,“行揚,延庭確實有工作。我有你陪就夠了……”
行揚揪著她,一雙厲眸依然驚惶不定。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她急忙不斷保證。
從醒過來到現在,已經四五個小時,但是,季行揚依然死守著她,不許旁人亂碰她,好像生怕她會消失不見一般。
特別是,醫生說她還要留院觀察兩天,做進一步的檢查,因為她曾停止過呼吸,造成身體缺氧,必須檢查身體的器官有沒有收到損害。
當時,行揚剛聽完,就臉色大變。
“你別聽醫生亂說,我身體好得很,才不會出現什麼器官衰竭的可能!”自己的身體好不好她心頭清楚,醫生就喜歡危言聳聽!
她的話,尾音未落,就被吞沒了。
是被季行揚的唇吞沒。
行揚想也不想兩片霸道的唇瓣,就覆上她微淡的雙唇,制止她再說出令他氣絕的話。
任花瓶說得對,既然這麼擔心、心疼她,那麼就把她留在身邊,她的幸福,他來給!
微微張大眼,嚇了跳,心臟,麻了下。
她的拳抵在他的肩處,緊了緊,最終,沒有推開他,緩慢地閉上眸,任行揚輾轉霸允,吞噬著自己。
腦一熱,終於,不顧一切的“碰”到了日思夜想的那兩片唇畔,行揚的吻,有些迫切,迫切想要更多。想要探索屬於她的體溫,屬於她的溫息。
他更是迫切想要證明,她安然在他的懷裡,迫切的證明,她還安好。
他承認,他至今依然心悸不已。
行揚用他的舌,他的味道,開始侵略她的世界。
微微嘆了口氣。
行揚是第三個吻她的男人。他的吻,和趙延庭帶給她的感覺不同,複雜太多太多。
只是……除了最初的意外,她卻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行揚吻得很激烈,不給她一絲喘息的餘地,一會兒微微的唇,已被蹂躪成微腫,但是,行揚的舌依然糾纏著她,並沒有放開的傾向。
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出事了——
果然。
胸前有些異樣的微涼,微微驚倒迷濛地睜開眼簾,垂下目,先入目是行揚古銅色的大手,襯著她白如雪的胸脯。
送到醫院的時候,她的衣服盡溼,怕她染上風寒,護士們褪卻了她的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