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注意。”
艾倫抿了抿唇,記好一行字後翻過一頁紙,“兇手和被害者——”
“嘎吱”。
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艾倫警覺地站起身來,目光緊盯著玄關處。
“嘁,搞什麼,”從門外走進一個黑髮男人,乾淨利落的四六分短髮下是一副不怎麼容易親近的表情,他藍灰色的眼睛漫不經心地掃過艾倫,而後對韓吉不耐道:“外面真是髒死了。”
“誰讓博物館發生了槍殺案呢。”韓吉聳了聳肩,轉過頭對艾倫笑了笑,指向黑髮男人,介紹道:“他是利威爾,博物館的負責人。”
艾倫這才放鬆下來,對著黑髮男人露出一個溫和的表情,“您好,利威爾先生,我是警員艾倫耶格爾,負責調查這次的槍殺案件。”
利威爾淡淡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艾倫,“我過來取些資料交給警署。屍體已經見過了,是個普通遊客。”
“好像還是個年輕的女孩。”艾倫露出惋惜的神色,接著躊躇了一下,決定先把筆錄的事放在一邊,問道:“您能不能把博物館的監控錄影交給我們?”
“博物館裡沒有這種東西。”利威爾回答的很乾脆。
艾倫愣了一下,顯然不太相信。
“這是真的,耶格爾警官。”韓吉插嘴進來,“我們這兒沒有安裝任何攝像頭——這是幾十年來傳下來的規矩。”
“什麼規矩?”
利威爾掠過韓吉一眼,示意對方對話適可而止,朝艾倫道:“內部原因。”
艾倫碰了顆硬釘子,識相的不再追問,何況在亞琛博物館有很多,其中有些館廳有千奇百怪的規定也不足為奇,他有些遺憾道:“沒有監控錄影的話,我們的工作會繁瑣許多。”
“啊,”利威爾拉開一扇抽屜,想起什麼似的,皺起眉道:“你們的人會負責把大廳清洗乾淨吧。”
“會的。”艾倫莫名疑惑道:“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有,他巴不得你們這樣做。”韓吉趁著利威爾和艾倫交談的空檔,端了兩杯丟了冰塊的熱水遞過來,爽朗道:“我們這的宗旨可是‘清潔第一’。”
艾倫禮貌性接過玻璃杯,視線瞄見利威爾在搜尋資料的時候拿出了一沓泛黃的羊皮紙放在茶几上,上面寫滿了羽毛字,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字跡除了開頭和結尾的兩行外,全部被劃上了黑線。
他掃過第一行,漂亮的花體字和餘下的幾行顯然不是同一個人的筆跡,這句話寫道:
削下它的後頸肉。
“咳咳——”艾倫嗆了一下,發出咳嗽聲。
利威爾這才注意到褐發青年的視線所及之處是茶几上的羊皮紙,他解釋道:“博物館手冊。”
“不過現在這份手冊已經沒用了,”韓吉把下巴往利威爾那點了點,對艾倫意味不明地眨了眨眼:“因為現在我們有利威爾——要知道,他可是很兇的。”
艾倫覺得他沒怎麼聽明白,“什麼?”
然而利威爾投射過來的警告的眼神下,韓吉閉上了嘴,“不不,沒有什麼。”
“好吧。”艾倫想,既然是要拿給警署的資料,自己總會有機會弄明白那上面的內容的。他抿了抿嘴道:“那麼我們把注意力回到今天的槍殺案上——”
韓吉打斷他,拖長了聲調說道:“啊,沒錯,槍殺案。聽我說,耶格爾警官,有的時候你如果想弄明白自己聽見了什麼,就應該去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了什麼?”艾倫一頭霧水地看了一眼利威爾,期望對方能解釋一下韓吉的話,卻發現這個沒什麼表情的黑髮男人抬起頭和他對視了幾秒,接著衝著自己點了點頭。
這個動作看起來就像是他們剛才達成了什麼一致一樣。
但事實上艾倫認為自己什麼資訊也沒有接收到。他按了按額頭,有些懊悔自己接下了給韓吉做筆錄的工作。
就在他和對面神色自若的兩人無言對視的時候,手機鈴聲適時響了起來。
艾倫鬆了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讓?——你們已經處理完了?再稍等一會,我和你們,不,我帶著證人和你們一起回去。”
隨後艾倫掛下電話,朝韓吉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韓吉小姐,麻煩您和我們走一趟。”
韓吉和利威爾對視一眼,後者擺擺手,把羊皮紙收了起來,“和他去吧。”
希娜警署。
兇手被帶進審問室後,艾倫讓同事帶韓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