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整個博物館的空間感被迅速塑造起來。
艾倫無暇感嘆太多,人群已經被疏散大部分,空曠的視野讓他輕易就看見了斜右方近八十米處躺在血泊中的金髮女人。
艾倫皺了皺眉,先到現場的警員迎過來對他道:“法醫正在取樣,兇手被搜走了武器關在休息室裡,等人群完全疏散後我們再把他押回警署。”
艾倫點了點頭,“博物館的負責人和案發目擊者在哪裡?”
“負責人還在趕來的路上,他上午沒有待在博物館。目擊者基本都是遊客,情緒不太穩定,但是已經記下了他們的聯絡方式,事後我會派人通知他們來警署做筆錄。現在唯一能交流的只有這間博物館的解說員,不過那位小姐好像。。。。。。呃,她就在那邊。”
艾倫順著對方的手指望過去,看見不遠處的玻璃展館外一個有著深棕色頭髮的女人正自言自語般說著什麼,不時還用手在玻璃上輕輕拍幾下。
艾倫抬起頭看了一眼玻璃牆裡的收藏品後,眼皮跳了跳。
那裡面擺著一隻表情猙獰近十米高的巨人,儘管它只是蠟像,但朝著人大張嘴巴的樣子著實有些駭人。
艾倫回過身和身後幾人道:“我去和她談談。”
“我們去疏散人群。”幾人點了點頭,陸續拍了拍艾倫的肩走向疏散處。
艾倫理了理袖口,擺出儘量溫和的表情,朝棕發女人走去。
“您是這間博物館的解說員,對嗎?”
棕發女人愣了愣,回過頭來,“怎麼了?”
“我是警員,艾倫耶格爾,”艾倫亮出他的證件,“負責調查這次的案件。”
棕發女人聽到他的身份後,立刻激動起來:“警官,那個殺人的傢伙應該被關二十年——他弄壞了我們館裡的玻璃!”
艾倫瞧了一眼地板,發現那上面果然躺著許多零碎的玻璃渣,看上去就扎人得很。他清了清嗓子,試圖讓女人冷靜下來:“我們會對他予以處置的,畢竟他的行為實在是惡劣得很。所以我需要您的幫助,這樣才有足夠的證據判決他——您是否目睹了他槍殺不遠處那個可憐的受害者的全過程?”
然而女人完全沒有理會艾倫在說什麼,她伸出手在玻璃上又摸了一把,對著裡面的巨型怪物道:“索尼,我的小可憐——我得儘快讓人把玻璃安回去,不然利威爾那傢伙一定會傷害你的!”
艾倫被女人怪異的行為弄的有些訝異,看著對方說話時認真的表情,他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上方張牙舞爪的巨人——唔,它應該不是活的。
艾倫深吸了一口氣,總算弄明白之前過來的警衛為什麼會在提到這個解說員時露出奇怪的神色了,他扶了扶額頭,覺得有些頭痛。
在艾倫打算向其他人確認棕發女人精神是否正常之前,她終於停下對著玻璃說話的動作,回過頭來:“你還沒走啊警官先生?”
艾倫無奈道:“韓吉佐耶小姐對嗎?我需要您的配合做一次筆錄。”
女人這才恍然般點了點頭,“啊呀,好的。”
艾倫和同事打過招呼,跟著韓吉走向一間臨時休息室。
韓吉走得很快,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節奏有序的敲擊聲,她一面走一面說:“我得離那個關押罪犯的地方遠一點,你不會介意吧,警官先生?”
艾倫剛要點頭說他理解這是恐懼心理作祟,就聽見韓吉繼續道——
“不然我控制不住想要衝進去用槍崩了他,他竟然弄壞了索尼的玻璃!”
韓吉口中的“索尼”就是之前艾倫看見的被她稱之為“可憐的房屋破敗的小傢伙”的。。。。。。相貌猙獰的巨人。
“。。。。。。”這之後艾倫一路上都沒有什麼說話的慾望。
直到終於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錄音筆和記錄檔案時,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處理一樁槍殺案。
艾倫頭痛地想,他差點就以為現在被關押的那個人是因為打碎了博物館的玻璃才被抓起來的。
強迫自己回過神來,他抽出筆對對面的人道:“那麼我們開始吧。”
韓吉點了點頭,眼神卻一直在屋子裡亂轉。
“案件發生的時候,您正在幹什麼?”
“啊,讓我想想。我帶著那些遊客才剛開始參觀,走到巨人館時聽見槍聲,那時我正和一個俄羅斯女人聊天。”
“兇手和被害者之前在做什麼?他們有過爭執嗎?”
“不知道。”韓吉聳了聳肩,“博物館裡說話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