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天有眼,我還是回來了。”
雷一炮突然喝道:
“於長泰,你更不該派童寶上山去騙寨主,說什麼他的屬下在山下恭迎老寨主,卻原來真的是想在此坑害人。”
於長泰鷹目電閃中,逼視著雷一炮,道:
“姓雷的,我小覷你了。”
雷一炮哈哈大笑,道:
“你沒有小覷我,是時間沖淡了你的戒心。”他似是在回憶一段久遠的事情,緩緩的道:
“記得你那晚逼著夫人索取‘飛龍令’,其實是藉口要那飛龍令中秘籍八步一刀,你十分明白,‘八步一刀’與‘飛龍令’為一體,只是你再也沒有想到,飛龍令已由佟總管藉口到海外尋找遇難的人而帶出飛龍寨,從此佟總管一去無蹤,於是你才想到上了佟大年的當,你逼著夫人母女搬離飛龍寨後宅,以後更因為找不到佟大年,你就設下酒筵,有意無意的告訴周全幾人,說那飛龍令已流落江湖而想借他們力量幫你尋找佟大年,他們沒有找到佟大年,卻打探出你找到佟大年在開封城,這才引發出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來,果真上蒼有眼啊!”
於長泰錯牙格格響,道:
“若非你施詐裝瘋又投江,哪會惹出這許多糾葛來,今日不殺你,於長泰心中難嚥這口氣。”
坦然一笑,依承天走到雷一炮身前,道:
“雷叔,現在我似乎真的開竅了,因為天下人全都是好人,天下哪會有什麼歹徒惡人,好人與壞人的評價全在自己的內心,而壞人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惡人。”
於長泰一見依承天挺身而出,且又說了這麼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一怔之間當即道:
“依承天,直到今日你是否找到了賜你名字的乾孃呢?”
依承天道:
“找到了。”
于飛鴻一愣,於長泰道:
“在哪兒?”
伸手向普陀山上指,依承天道:
“現在正在寺裡呀。”
於長泰伸手指著依承天,道:
“小鴻對你不錯,如果你這時幡然醒悟的走過來,飛龍寨副寨主寶座你去坐,如何?”
淡然一笑,依承天道:
“回於老的話,我剛才的話尚未說完呢。”
於長泰道:
“你說。”
依承天這才又緩緩的道:
“好人與壞人的分界,在於眾人的看法,眾人說這人是好人他才真正為好人,因為大家的眼光是雪亮的,於老以為呢?”
於長泰冷漠的道:
“你以為老夫如何?”
依承天不卑不亢的道:
“如果於老沒有手握那把金背刀,看來倒還不失為一位賢能長者。”
就在依承天的話聲中,於長泰突然發難,因為他算準依承天這時沒有握著“掌心刀”,只要不給他機會,只要殺了依承天,他仍然是大有可為。
眾人見金花成束,盤繞著於長泰那騰飛而起的身子,宛如金龍盤柱般剎那間已罩向卓立而仰視的依承天,捷、準、狠似已溶化於“嗖”聲不斷的刃芒中,光景是一招之間就見分曉了。
奇詭的擺動著身形,依承天雙掌交錯於猶似天外灑下來的金芒中宛如手掌中難以抓牢的泥鰍,只是幾個奇詭的變化中已擺脫出刃芒之外。
於長泰殺機已生,長嘯一聲,揮刀重重攻上,且口中厲喝道:
“殺!”
于飛鴻擔心老父,她握緊雙刀未出手,但於長泰帶來的人,幾乎比依水寒這邊多上一倍的人,各已舉刀殺過來,那法上高聲道:
“攔住他們!”
早見三十個手持棘木長棍灰衣僧人,每五人一排舞動手中長棍,把衝殺而來的青衣短扎漢子攔在海灘上。
依承天已與於長泰搏殺於一塊土岩石上面,而依承天兀自雙手空空對敵。
這當然給予于飛鴻一種寬心,然而卻見兩個似是飛龍寨的舵主身份,二人越過群僧直逼屹立在法上大師旁的依水寒,也許二人的行動是受了於長泰的安排,因為這時候另外兩個舵主已分別與雷一炮和江濤二人交上手。
殺向依水寒的兩個舵主,二人各使用一把鬼頭刀與長把鋼叉,那使長把鋼叉的大漢詭辣的擺動叉尖,斗然間暴刺而上,不料依水寒身子未動,獨足卓立,右手柺杖黏住鋼叉一撥叉點,“咚”的一聲把那大漢點翻在地。
使鬼頭刀的粗壯漢子斜刺裡一刀劈來,不料依水寒右臂下挾的柺杖一聲脆響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