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像是現在這般的將這個男人看清楚,仔仔細細的看清楚,生怕錯過他臉上任何隱瞞的痕跡。
而此時站在樓下的顧澤愷骨子裡透著兇戾,全身散發著危險之氣,一雙深諳闃黑的銳利眸子如同冰刃般的緊盯著元牧陽,像是要將他挫骨揚灰!
林盛夏面無表情的看著元牧陽,在看到這個男人表情的瞬間她的心裡似有不詳的預感,有徹骨的寒意在四肢百骸間流淌著,只是元牧陽沒有開口,她的心裡還抱著僥倖!17623091
“我在問你話,元牧陽回答我!”林盛夏陡然間提高了音量,沒有握畫的那手猛地拍在樓梯扶手上,掌心一陣陣發麻,原本因著這幾日的奔波就已經蒼白的面色此時幾近透明。
就算堅強如林盛夏,此時也像是聽候宣判似的手腳冰涼,四肢發麻。
“對不起,糖糖不見了!”元牧陽艱澀的開口,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整棟別墅內的氣氛風起雲湧了起來,那種從顧澤愷身上迸發出的血腥之氣,肅殺而濃烈!
儘管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林盛夏在聽到元牧陽的聲音時還是猛地眼前一片暈白,貝齒更為用力的緊咬著下唇,雙手雙腳都忍不住的發抖,她死死的盯著元牧陽。
深深的厭惡從骨子裡毫不遮掩的透露了出來,就連本來對他心中殘存的那點感激也被他的所作所為折磨的消失殆盡,這個男人曾經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他也是將她的生活活生生推入地獄的人!本的草出力。
這是一種鮮明的對比,鮮明到讓林盛夏唇齒生寒!
“什麼叫做糖糖不見了!元牧陽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林盛夏深吸了口氣,她拼命的告訴自己要冷靜,只是眩暈的腦袋卻令那聲音聽起來如此脆弱不堪。
“糖糖只說要去找媽媽,然後人就不見了……”元牧陽的話音剛落下,林盛夏忍無可忍,心底裡的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出來,只見她猛地將手中厚厚一打的畫紙扔到元牧陽的臉上,那些糖糖描繪的美好圖畫刮的元牧陽的臉生疼生疼的,可他不避不閃,只是沉默的任由那些畫在自己的臉上散開。
一時間畫紙四散開來,飄散在樓梯口的每個角落,甚至輕飄飄的落到了一樓顧澤愷的腳下,而這就像是點燃炸藥的印信般,將顧澤愷所有的理智都燃燒殆盡!
只見他三步並作兩步的邁上樓梯,他鷹隼般的眸緊盯著元牧陽的臉,剛毅英俊的臉頰繃得緊緊的,雖然顧澤愷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那種眼底必要元牧陽死的陰寒氣息卻著實令人膽寒。
鐵拳如同雷雨般砸下,對於顧澤愷元牧陽卻也是不甘示弱的,可即便是如此,元牧陽也遠遠不是盛怒當中的顧澤愷對手。
顧澤愷如同一頭憤怒的野獸,狠辣的拳頭朝著元牧陽肋骨最脆弱的地方襲去,招招致命下手毫不留情,元牧陽堪堪避開致命的襲擊眼神卻從未在林盛夏的臉上移開,那張姣美痛苦的小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只是眼底的厭惡與恨絲毫不比顧澤愷少幾分。
就在元牧陽晃神的功夫,顧澤愷手肘處立刻頂住他喉管,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碎元牧陽左臂骨節,不過瞬間他的左臂動彈不得,咔噠一聲響聲叫人心驚!
元牧陽一聲不吭的跪在地上,就算明知左臂已經廢了,就算疼痛的感覺再清晰不過的傳來,卻遠遠比不上林盛夏眼底的厭惡讓他來的心痛,那是他心之所繫的女人啊,可是從頭到尾這場明戀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就算是機關算盡卻還是不能夠將這兩個人分開,還是不能夠讓林盛夏獨屬於他!
他覺得自己的內臟或許受傷了,正這樣的想著一口顏色暗沉的血從他的鼻下噴了出來,儘管如此元牧陽卻依舊不在意的將右手朝著林盛夏伸出!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把糖糖藏起來?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林盛夏眼神冰冷,從知道糖糖沒死的那刻,她就在想元牧陽的動機,她根本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要這樣做,如果他想要拿糖糖來威脅她的話,這幾個月來為何一點風聲動靜也沒有?
元牧陽聞言卻笑了,笑的淒涼自嘲,暗色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他匍匐卑微的向著林盛夏的方向移動,像是根本不在意被打斷的左手。
顧澤愷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元牧陽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他反倒無所謂了起來,從藏起糖糖的那一天開始,元牧陽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他現在唯一期盼的就是糖糖不是被老頭子的人給帶走的。
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事情在那個天使般的孩子身上重演,他絕對不可能原諒自己!
當他的手指尖終於碰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