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的事還是啟蒙得比較早的,馬杏花不消說已經是知事的大姑娘了,馬紅旗雖只有十二歲,可也懂得不少了。
沈嬌把這髒汙事說了後就覺得心裡舒坦了,尤其是有個人同她一起罵狗男女,更是覺得痛快,馬杏花卻一點都不舒坦,她急火火地就要上屋裡去同馬喜喜說這事,讓她大哥好生看看他喜歡的女人是個啥貨色。
沈嬌和馬紅旗忙拽住了她,沈嬌張了張嘴想說‘捉姦在床’的,可想到這身子的年齡,只得鬱悶地換了其他話。
“杏花姐,胡小草她媽和孫毛蛋已經走啦,你現在去和你大哥說了也沒用,他能相信?”
馬紅旗贊同道:“嬌嬌說得沒錯,捉賊還得拿贓呢!”
馬杏花恨恨地啐了口:“便宜這個狐狸精了,下回讓我抓到了,定要吵得全農場人都知道。”
馬紅旗心思縝密,他皺眉道:“孫毛蛋連自己肚皮都填不飽了,哪弄來的麥仁和肉?”
沈嬌說道:“孫毛蛋說他有好多麥仁和肉,胡小草她媽煮三頓都夠,他還說以後包胡小草娘倆吃香的喝辣的,過上好日子。”
馬杏花呸了聲:“這個二流子淨吹牛皮哩,一個月就十八塊工資二十五斤口糧,咋包狐狸精吃香喝辣?”
馬紅旗突然笑道:“是不是真的咱們去瞅眼就知道了。”
沈嬌立馬就來了興趣,興奮道:“剛才孫毛蛋說要給胡小草家去送麥仁和肉呢,咱們去看了就知道。”
三人互看一眼,眼裡閃過調皮,把小蘭花給哄進屋了,便一溜煙地閃了出去,朝孫毛蛋宿舍走去。
孫毛蛋住得有點偏遠,一間獨凋零的小土坯屋,看著黑不隆冬的,又髒又破,附近一個人也沒有。
三人悄悄地摸到了土坯屋後面,想看看孫毛蛋是不是在裡面,卻聽見屋裡傳來了曖昧的聲音,沈嬌一聽就知道是咋回事了,不由暗罵這對狗男女太不知廉恥,馬廄做了還不夠,又跑到屋裡辦事了。
儘管她心裡明白是咋回事兒,可面上卻還裝出懵懂的模樣,睜著大眼睛看著馬杏花姐弟倆。
馬杏花稍懂些,不多時就羞得滿臉通紅,下意識地就拿手去堵沈嬌耳朵,想了想又伸出一隻手蒙她的眼睛。
“髒,別看!”她小聲地說著,自己也羞得閉上了眼。
沈嬌暗地吐了吐舌頭,馬廄裡她都看老半天啦!
馬紅旗也羞得不行,面上卻還裝得很淡定,以彰顯他男子漢的與眾不同。
屋裡的聲音可算是打住了,傳來了悉悉縮縮的聲音,孫毛蛋魘足地笑著,衝穿衣服的胡香玉調笑道:“晚上我再來找你!”
胡香玉啐了口:“你個死人都弄我三回哩,還沒吃飽呢?”
“咋吃得飽?就是讓我天天睡你肚皮上都情願呀!”孫毛蛋輕佻地說著。
胡香玉十分得意,又有一個男人拜倒在了她的魅力下,並且還得到了比預想還豐富的糧食,她怎能不得意?
她斜眼瞟了眼炕上的孫毛蛋,平時看著磕磣的長相現在看來竟也順眼了幾分,最要緊的是這孫毛蛋也不知在哪發了財,屋裡竟有不少糧食,白麵都有一麻袋呢,更別提還有不少糖和肉了,只要她把這男人哄開心了,不僅這個年能過得豐盛,明年開春了她和小草也不用擔心春荒了。
“晚上遲點來,我給你留麥仁飯!”胡香玉柔聲說著,哄得孫毛蛋心花怒放,極大方地拿了一袋子麥仁並幾斤肉遞給胡香玉。
“你先拿這些,晚上我再給你帶些過來。”
孫毛蛋的出手闊綽讓胡香玉十分滿意,衝他又柔媚地笑了笑:“晚上我等你哩!”
沈嬌他們三人站屋後等了老半天,這才等到胡香玉出了門,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扯下頭巾把臉蒙得死死的,摟著個布袋子就匆匆走了。
不多時,孫毛蛋也穿好衣服出了屋,幾下便沒了人影。
“呸,臭不要臉的貨!”馬杏花恨恨地衝地上啐了口。
馬紅旗卻擰著眉在想事,他現在已經不氣了,剛才他突然想通了,胡香玉要是真和孫毛蛋勾搭在一聲倒也不錯,這樣狐狸精就不會纏著大哥了,大哥也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啦!
讓他糾結的是孫毛蛋這球貨哪來的那麼多糧食,聽起來這貨手裡好東西不少呢!
馬紅旗想了想,跑到了屋前,門上掛著把鎖頭,他衝馬杏花招了招手,讓她過來把門開了,馬杏花雖覺得奇怪,可也沒說啥,從頭上取下發夾,小心地捅進鎖芯,不多時,‘卡’地一聲,鎖頭竟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