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覆上她含笑的唇。
突來的吻,教紀秋夜立時睜大美目,整個人忘了反應地任由他侵佔她的唇。
“眼睛閉上……”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唇與唇間呢喃,彷彿帶著魔力的催眠,她緩緩閉上了眼。
遠遠看到這一幕,福田香織緊緊交握的手掌裡流出刺目的紅液,血滴落在潔白的雪地上,仿若沾染了邪惡之色。
紀秋夜偷觀夏侯御麒一眼,望見他利薄性感的嘴唇,想起下午在潮風湖發生的那一幕,她的雙頰即不受控制地臊紅了起來。
看似無動於衷的夏侯御麒,其實早偷瞧了低頭用餐的紀秋夜數次,也對自己頭一次面對女人竟會不知所措而感到惱火。
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綺思,教紀秋夜的雙頰越發紅熱。她忽地放下碗筷,頭低低地說:
“我吃飽了,回房去了,晚安。”不等他的回應,紀秋夜即匆忙地起身離開竹湯房。
開不了口阻止她離開的夏侯御麒,火大地將手中的筷子擲回桌上。“Shit!”
不過就是一個吻,一個微不足道的吻呀!一個吻……感覺有電流透過的吻,紀秋夜的吻讓他的心有股陌生的悸動,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放縱自己的身體往後一倒,夏侯御麒瞪著木製的天花板,一張俊臉惱怒交雜。
突然,他有種被自己設的陷阱困住的錯覺。
交過不計其數的女友,他察覺得出紀秋夜對自己有了好感,但為何自己也對她心生……喜歡。
腦海裡突然閃出這個字眼,夏侯御麒一愣。
這下,不只紀秋夜掉進了陷阱當中,連他自己也在不自知的情境下一腳踏入其中了。
冬天夜長晝短,清晨六點天色灰一片,上野薰按時起身工作,她畏冷地縮著肩往菊湯房走去。
轉過迴廊轉角,便遠遠看到從潮風湖方向走來一抹人影。
“咦?是老闆娘。”
老闆娘專司負責的竹湯房不是在另一端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而且是從潮風湖的方向走來,而不是走去。在這灰、天半亮的早晨裡教人不禁倍感詭異。
上野薰心中起疑,但禮數還是得遵照。正打算開口跟她打招呼——
福田香織鬼祟張望、深怕讓人瞧見的模樣,教上野薰及時閉住了口,下意識地往旁躲去。
匆匆忙忙行走的福田香織,一雙手緊護著胸前的東西,一副深恐讓人瞧見的樣子。
待她一離開,上野薰才從廊柱的陰影下走出,搔搔頭不解地自語:“大清早的,老闆娘拿支鐵槌幹嘛?”
如果沒有特別吩咐的話,瀧之泉莊會在準七點整,將早餐送至房間讓客人食用。
此時,紀秋夜正有一口沒一口、不甚專心地吃著早餐。
昨晚與夏侯御麒的用餐席間,她唐突地匆忙離去,對他是不禮貌了點;但她也因他那突來的一吻,一夜未能好眠。
只消一閉眼,他吻她的那一幕即湧入腦海,害得她臉頰的臊熱延燒整夜,直到此時仍微微發溫。
他的吻令她驚嚇,卻又心動。
他為什麼吻她?他又怎麼會吻她?他實在……令她難以捉摸。
她感受到那個吻所引發的電流,卻也接收到危險的訊號;夏侯御麒這個名字代表著危險,而她是個缺乏冒險心的女人,她需要的是一個能給她安全感的男人。
紀秋夜不斷安撫自己浮動的心,強迫自己把那個莫名其妙的吻給忘掉。
“紀小姐,”Sun先生的腳好點了吧?“在旁服侍她用餐的上野薰關心地問。
才正想著他的紀秋夜,突然聽到上野薰提起他,她先是愣了下才急忙點頭:“嗯,好很多了。”雖然他扭傷得有點嚴重,但休息了兩、三天,腳已經可以觸地,想來是沒什麼大礙了。
“那太好了,這樣你們就不用老待在瀧之泉莊,可以盡情地去玩了。”送上剛泡好的熱茶,上野薰笑容滿面地說。接過熱呼呼的茶,紀秋夜不甚自在地點頭。
“叩叩。”門外傳來敲門聲。
“請進。”放下手中的熱茶,紀秋夜回應著。
推開門,進來的是一名紀秋夜不認識的女侍。
“紀子,你來這兒有事嗎?”上野薰問。
“Sun先生交代,請紀小姐在潮風湖等他,不必跑到竹湯房找他。”被稱為紀子的女侍,臉上掛著應有的招牌笑容。
“我知道了,謝謝你。”
將話轉達完,紀子彎腰鞠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