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那年就跟他過了。他是我表舅家的小子,是家裡的老大。”我注意到,她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來的手絹,嶄新嶄新,疊過的痕跡跟紙飛機翅膀上的折縫一樣稜角鮮明,小拇指大小的橢圓形商標還貼在上面呢。“那麼……”那麼,接下來我說了些什麼呢?好在我們終於爬到一個相對平緩的山峁子上了。見對面我們該去修梯田那地方還沒有人影,榆花就說:“歇歇吧,一口氣趕了幾里地,真有點兒累了。”我不是個活死人,沒愚鈍到連個形勢也分析不出來那地步。這回,我把洗了好幾遍的毛巾主動給她遞過去。她擦了一把臉,背過身子擦其它的去了。然後,沒還給我,捏在手裡揉來揉去。在這敞敞亮亮,四處透風的山峁上,不到一個鐘頭的時間,我就瞭解到了沙娜在那段時間裡更為詳盡的一些情況。可想而知,在這連鳥兒也沒有飛過去一隻的黃土樑子上,螞蚱都嫌早,怕露水打溼透明的翅膀,榆花告訴我的,該是非常隱匿的情節,該是女人間躺在同一盤炕上,吹滅篦麻油燈後,相互用手臂纏繞住脖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