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停在季玖的房簷下,給幼鳥餵了食,又匆匆飛走。
季玖探過窗戶,望著簷下那個小小燕窩,不知道幼鳥長大,會不會反哺。就這麼看了許久,才收回身續之前的事。
啞伯在院中灑水掃地,偶爾也會轉頭看一眼敞開的窗戶內,只看見案上鋪著一張大白紙,上面許許多多的紅,啞伯年邁,眼神不濟,兼之距離遠,總是看不清季玖究竟在畫什麼,偶爾送飯進去,紙上也已經鋪了白絹,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啞伯雖年紀大了,好奇心卻如年輕時一樣,旺盛的很。
他總是偷偷看,季玖卻太專注,並未注意。仍舊低頭畫著。
啞巴發現,作畫的時候,季玖的神色是凝滯的,甚至……略有悲傷。
哎,到底畫的是什麼呢?啞伯討厭起自己的年邁,眼神越來越不中用了。
院門此時被叩響,啞伯急忙忙走去開門,以為又是來送信的,笤帚還握在手裡,沒料到門一開,外面便衝進兩個人來,手裡持著劍,雖未出鞘,也唬著老人一個哆嗦,笤帚落在地上。
接著又陸續進了四個人,一身黑色,面容冷酷而幹練的將啞伯趕到一旁,列成兩隊,候著。
啞伯就是再不懂事,也知道此次來的是大人物,連忙蹲□,小心翼翼的撿起笤帚,縮到門後去了。
季玖正不慌不忙的收著畫卷,等他將畫卷收好,院門外該來的人已經進來了。
皇帝作儒生打扮,走進院中掃了一眼周圍,便衝著那扇緊閉的門,不悅的喊了一句:“季玖!”
房門這才開啟,季玖跪在門檻內,不鹹不淡應了一聲:“皇上。”
可憐躲在院門後的啞伯,聽到那句“皇上”,險些一口將笤帚柄啃掉了。
皇帝進了屋,季玖起身關房門,兩扇門只剩一道細線時,他透過那道縫隙,望見了站在院門處直勾勾看著自己沈珏。
喉嚨瞬間緊了一下,季玖垂下眼,將那道縫隙掩上。
時隔一年多再見,父子兩人各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