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俱是又驚又愣,一個連體的姿勢保持了好久。
沈清軒愣怔過後回神,嗤嗤發笑,忍也忍不住。至此才徹底體味到床笫間放蕩情話的真諦,無外乎是讓對方更加把持不住。心裡對伊墨先前那些粗俗下作的話也生不出一點怨懟,要不是拉不下臉皮,倒是更放蕩的話都想說出來。須知房中的事,道德不允許說,世俗不允許說,禮儀不允許說,哪怕是至親夫妻,榻上這樣的話,也是說不出來的。哪裡敢這樣撒開了性子的放縱,卻又像蜜裡調油一樣。
這樣一想,沈清軒又樂,語帶笑意的道:“我就說說,你也不用當真,何必嚇成這樣?”說著,還反手過去,握了自己身後那根東西,尚未完全軟下,仍是頗有分量,觸手溼滑,可真是出了不少精。
沈清軒又想笑,就毫無顧及的大笑出聲。
伊墨將人翻過來,面對面的一手穿過他頸下攬著,道:“這種事也能讓你得意成這樣,真是少有。”
沈清軒摟著他腰,仍是笑:“原是沒什麼,只一直以為你‘不到金槍’,卻也有被唬的‘口吐白沫’的時候,笑幾聲也不為過吧?”說著又笑,想他伊墨把自己弄的要死要活,做了不知道多少淫口蕩的動作,真真被插到射出來,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定沒想到也有這種時候,一時更是笑的猖狂。
伊墨瞪了一會眼,也不說話,抬起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沈清軒乖乖的不笑了,立時噤聲,一手捂著臀,臉上浮了紅,埋怨的瞪著他。伊墨就知道他甚少捱打,尤其是打屁股。於是又拍了一巴掌。拍完,伊墨看著那雙明顯生氣的,黑嗔嗔的眼,輕描淡寫的道:“讓裡面東西流出來。”
沈清軒的臉頰剎那通紅,舌頭被貓叼走了。
伊墨才算解了氣,欲放他一馬。
不料沈清軒也就羞窘了一會,居然捂著臀甚是雲淡風輕的回擊了一句:“流出來作甚?讓你那些子孫在裡面孵出個蛇蛋來豈不更好?”
這回又有一隻貓不知從哪竄出來,把伊墨的舌頭叼走了。
從此床笫之事,沈清軒再下作粗鄙的話也敢說出口。真正是又浪又蕩了。
沉默片刻,沈清軒這才想起之前他說的事,忙問:“果然會減我壽命?”
伊墨見他這時才想起這事,有一種朽木不可雕的頭痛感,答道:“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
沈清軒不解:“為什麼?就因為我是人你是妖?”
“當然。”伊墨甚少誑人,一方面是以他的道行不屑去做這樣的事,另外一方面,誑人也是需要耗費心力的。不如敞開來說的明白。見沈清軒神色凝重,伊墨挑眉問:“後悔了?”
沈清軒皺著眉頭,深思熟慮很久,才搖頭:“不如再來幾次好了。”
伊墨:“……”
沈清軒鎮定的繼續道:“不認識你之前,我原想過自己將來會怎麼死,想了很多死法,都慘得很。現在卻有一個最好的方法了。”
伊墨揉了揉他的頭,似笑非笑的哼一聲:“銷魂死?”
沈清軒連忙接過話,“可不美得很。”
伊墨“哦”一聲,翻身坐起來,倚著床欄,垂眼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而後才用商議的語氣緩緩問:“你確信你要帶著滿身濁物、敞著腿、露著一望就知被怎樣使用過的屁股……這般,光溜溜的死麼?”
沈清軒“轟”的一下,臉上又紅的要滴出血來,破口罵道:“我死你都不曉得給我打點些衣裳嗎?你這蛇也忒壞了些!”
伊墨“嗤”一聲,毫不掩飾的嘲弄,“做都做了,還怕人看。”
沈清軒說:“蛇看可以,人看不行。”
伊墨聞言沉默了。
沈清軒也緘默了。
片刻,才抓了錦被蓋上,沈清軒道:“往後我不能上山住了。”
他原本就想好,弟弟走後,自己就回府中居住,一來留在二老身邊盡孝,二來也可替爹爹分擔些生意上的事物,父親身子骨雖然健朗,精神卻比早年差了許多,畢竟要維持這樣一個大家族光鮮體面,還要為兒子們操心,老起來,快得很。沈清軒有時候想想,父親的衰老似乎就是一瞬間的事,他未出事之前,父親打理完生意場上的事情之餘,還常常呼朋喚友騎著馬出城打獵,一馬車的野物拖回來,交給廚子們打理,就著野味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常常談笑一夜,第二天仍舊精神奕奕。後來自他墜入冰窟,那樣英姿勃發的父親似乎就消失了。隨著那個頑劣淘氣的沈清軒一起消失了。
早些年弟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