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建三人不愧是老江湖,只是看了一眼許開與朱志遠,便已將事情來龍去脈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了。
而當他們三個人擠進人群的時候,許開與朱志遠正在挑選毛料。
這毛料共有兩個區域,一個是老坑的種兒,一個是新坑的種兒。
經常與毛料打交道的人都一定明白,老坑由於歷代久遠,形成時間長,故而所出石材從表面上看色澤溫潤沉渾,火氣褪盡而顯自然狀態,這種情形猶如一件上了年份的古董,使人一望而知其年資已深。新坑石材因其形成時間較短,往往給人一種質感單薄的直覺,有的雖然色彩奪目,但細觀之則感燥氣厭人,華而不美。老坑的石質縝密緊重;新坑則多松粗軟嫩,稍加磕碰,極易壞損。
所以若是比拼誰能夠切割出更好的翡翠來,當然是挑選老坑的毛料比較好。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朱志遠很聰明地在老坑毛料面前晃悠,許開卻一直在新坑毛料前晃悠。
人們不得不嘆息一聲,許開的確是實打實的新手,竟然分辨不出老坑與新坑來。
許開的確是個新手,也的確分不清什麼是老坑種什麼是新坑種,但作為有無下限系統贈送的賭石術的外掛大神,許開哪怕在這新坑裡面也能找出能開出昂貴翡翠的毛料來。
所以許開對於周圍略帶些許譏諷味道的聲音置之不理,一心與面前的毛料打交道。
使用賭石術的時候,許開的眼睛裡面會冒出一股清涼的氣息來,面前的毛料也彷彿變成了深藍色的,這清涼的氣息與深藍色彷彿能夠生出感應,能夠令許開感受到毛料裡面的綠意。
許開看了許多毛料,發現裡面的顏色都黑濛濛的,顯然都是石頭,什麼都開不出來。
偶爾許開能夠看到一些白霧霧的,明白這都是霧晶,沒有什麼用處,即便看到一兩塊綠色也都顯得沉悶得很,顯然都不是什麼好綠。
為了配合這賭石之術,許開特意在網上查了很久有關翡翠的資訊,就是為了判斷它們的顏色,從而知道這毛料裡面所能夠開出來的翡翠是什麼品質的。
這個時候,朱志遠得意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我已挑選好了。”
人們聞聲望去,只見朱志遠雙手中抱著一個水桶大小的毛料。
這毛料通體褐色,看起來品相很不錯。
張局長揚了揚眉,道:“果然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老朱靠著賭石生意發家,如今生了個兒子對於毛料也頗有研究。這毛料哪怕從表面看,都已可以知道它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出綠。有了這塊毛料,這朱家小子已經穩操勝券了。”
六叔也道:“那個叫許開的年輕人雖然說在古玩上面頗有造詣,但是在毛料面前卻瞎了眼。老坑的種被特意獨立出來了,他竟然看也不看,一直在新坑前面晃悠,怎麼可能能贏呢?”
蔣天建也搖了搖頭,有些失望。
雖然說一個年輕人很難同時在兩個領域都有超高的造詣,但是蔣天建還是希望看到這樣的場面的。
因為生活本來就很無趣了,若是能有這樣一個天才少年出現,實在能給枯燥的生活增添許多色彩。
只是很可惜,這樣的天才別說沒有,即便有也是鳳毛麟角,又怎會出現在這區區的天海市?
天海市不過是個四線城市罷了。
此刻朱志遠的毛料已在雕刻。
朱志遠跑到許開身邊,笑道:“許開,你若是叫我一聲爸爸,我倒是可以幫你指點指點。”
叫爸爸總比叫爺爺好一些。
許開聞言卻猛然有一股怒火燃燒心間。
許開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羞辱自己的家人。
許開前世沒有父親,今生也沒有父親,朱志遠卻敢讓他叫他爸爸,即便是前世那個窮屌絲許開,遇到了這樣的場景也一定要狠狠地給朱志遠一個拳頭,更何況是如今的許開?
許開立馬看向朱志遠,冷聲道:“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被許開這麼一看,朱志遠只覺渾身都涼透了,竟然不自覺地退後了半步。
竹霸王上前一步,擋住了朱志遠後退的身形,冷冷地看著許開,道:“怎麼想打架嗎?你可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天海市拳王的兒子!你信不信我一拳就能打爆你的腦袋?”
許開冷聲道:“你信不信我一拳也能打爆你的腦袋?”
竹霸王聞言勃然大怒,一個箭步便衝了上去。
朱志遠見狀暗暗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