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傳了話給奴才,說……今日佳節,讓娘娘不要胡念亂想。”
胡思亂想……陸蓁念著最後四個字,嘴邊卻微微勾起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
那張粉箋,她寫了八個字,又或者說是一句詞。反正趙文燁今日跟那位狼王也作了不少詩對,她就當湊個熱鬧。不過那句詞卻不完整——
橋邊紅藥,知為誰生。
少了三個字。三字同音,皆可為念。
“無妨,只要他看到就夠了。”對比安林的失落,陸蓁的神情倒是淡然的多。“對了,今晚的晚飯咱們到院子裡去吃,你去吩咐廚房多做些下酒菜。”
安林眼睛一瞪,“下酒菜,娘娘要喝酒?!”
“嗯。”陸蓁很是理所當然的看著他,“過節呢,如何能沒有酒。怎麼,你這麼怕,難道是個不能喝的?”
安林知道陸蓁是在故意激他,但卻顧不得張嘴反駁,只回頭看著恩歸,一臉不可置信的確認。
“放心,這也不是第一回了。你小還姐在的時候,就在院子裡喝過一次。”
恩歸本意是勸他安心,誰知不小心提到了小還,倒讓陸蓁和安林皆是神色一黯。
怕,就怕這物是人非。陸蓁搖了搖頭,讓兩人各自去準備了,右手撫過琴絃,重新彈起了那首斷到一半的妝臺秋思。
晚飯時候,陸蓁遣散了眾人去各自尋樂,只留了恩歸和安林。三個人在院中擺了一桌子菜,恩歸和安林站在一邊陪著陸蓁,一面賞月,一面飲酒,有說有笑。
一時聊起了各自的家鄉,陸蓁這才知道,原來安林也是梅州人,而且和小還母親的村子離的很近。兩個人之所以相熟,也是因為同鄉,宮中生存不易,所以相互照料著。
“奴才聽小還姐說,娘娘也是梅州人。”
陸蓁點頭,“祖籍梅州,不過我也沒有回去過,只是聽母親提起過幾句,是個好山好水,民風淳樸的地方。”
“嗯,娘娘說得對。奴才就是從那兒來的,除了人窮一些,其他的都挺好。”安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乎覺得那個窮字有些貶低了家鄉。“小還姐一直說想回去,但奴才總勸她,如果真的放還出宮,還是留在盛京的好。這裡繁華熱鬧,也容易嫁個好人家。”
三句離不開小還。
陸蓁抿唇微莞,獨自飲了一杯酒。
“娘娘今夜有風,酒又涼,還是少喝一些的好。”恩歸適時勸說一句。
陸蓁似笑非笑,眸子中晃著盈盈水光,斜著頭一直睇著恩歸,這邊手又端著酒壺,故意又填滿了一杯。
“娘娘……”恩歸無奈,陸蓁一喝酒,就喜歡拗著性子來。
陸蓁看她這幅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起身將手中酒杯送給了安林,就端起恩歸的酒杯放到她手中,握著兩人的手互相一碰,白瓷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願此生長團圓,少別離。”陸蓁笑靨如花,看著二人,“飲盡此杯!”
二人無奈,只好聽她的擺佈,將杯中酒仰頭喝了。一時院中清風微動,蟋蟀鳴啼,頭上明月如玉盤,四下靜逸,竟真有了幾絲佳節的味道。
突然,暗處傳來一人輕輕擊掌,“說得好!”
第9章 。10
這日,陸蓁因為天氣轉涼而略有些咳嗽,睡不著,就起了個大早。本來想著到院子外走一走,誰知早飯剛剛用完,劉侍君就來了。
她不知從哪裡聽說了自己輕咳,還帶了一罐川貝熬成的膏藥。陸蓁有些過意不去,不肯收,還讓她不要惦記自己,在屋子裡好好養身體。
“妾身不要緊,已經大好了。”劉侍君將川貝膏放在桌上不肯收,“而且,前幾天妾身也咳的厲害,就是聽了紀太醫的話,吃這個好的。所以一聽娘娘咳嗽,就趕緊讓瑞兒去吩咐太醫院熬了新的,給姐姐送來。”
“這……”陸蓁不好再推卻,示意恩歸收起來,然後跟劉侍君道了謝。
“姐姐有沒有瞧過太醫?”劉侍君見陸蓁時而掩口輕咳,不由出聲詢問。
“哦,還沒有。”
劉侍君不知從何時起,見到陸蓁總喜歡姐姐,姐姐的叫,但陸蓁應該比她還小几個月,每次聽她叫著彆扭,又不好特意糾正。
“妾身前幾日風寒咳嗽,皇上聽了,就讓紀太醫來請了脈。開了幾服藥,又用了幾天這膏子,就好的跟沒事人一樣了。要不然,妾身跟皇上提一句,讓紀太醫也來看看姐姐?”
陸蓁眉尾一動,微微一笑,“是麼?”
劉侍君突然又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