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一冷,幾乎是下意識的含住了她的唇瓣,齒間帶了刻意的噬咬。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明明都告訴了她,是他守在她身邊,是他在跟她說話,為什麼還要喊別的男人的名字,抓別的男人的手。不是為他生了病麼,不是因他而憂心忡忡麼,怎麼他一點兒也察覺不到她的情意。
如果是欲迎還拒,她玩的實在是太糟了!
陸蓁被堵了呼吸,只好無意識的伸手推卻,誰知卻被趙文燁順勢翻身壓下,十指相勾纏,唇舌纏綿輾轉,將一切他不想聽到,不該從她嘴裡說出的字句,一點一點吞進腹中。
氣促而溫熱的喘息一時充盈於室,恩歸在一旁聽得面紅耳赤,徹底傻了眼。
她一直以為,趙文燁除去天子威嚴的一面,其實一直是個溫柔而有耐心的男人。從前他對著陸蓁,無論是動情寵溺,還是生氣發怒,從來都進退有方,或剋制或忍讓,哪裡會像今日這般粗魯,這般……
恩歸低著頭,腦海裡滿是一個詞——趁人之危。
但不知何時,床上的動靜漸漸變小,失控的喘息聲也慢慢平穩了下來。恩歸又好奇,又擔心,一忍再忍,終於鼓起勇氣,緩緩抬起頭,用餘光去探看不遠處的情景。誰知,這一看,又差點驚訝出聲。
陸蓁即便沉沉昏睡著,也能感覺到受了欺負,眼眶一紅,淚水便簌簌而下。但趙文燁卻彷彿心情大好,凝視著她委屈的模樣,嘴角一直噙著寵溺的笑,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絡著她額前汗溼的碎髮,情動之時,還會用嘴去吮留在她臉頰上的淚滴。
“……”
好像她還在癟著小嘴說這什麼,但這一會兒,趙文燁卻一個字都聽不清了。
“蓁蓁。”他笑著湊近她耳畔,誘惑著,哄騙著,“燁……”
如果陸蓁沒有反應,他便湊上前去堵她的唇,略略糾纏一會兒,直到她呼吸不得,難受得開始掙扎,再放開她。然後再貼到她耳邊,輕聲道:“燁。”
恩歸喉嚨乾澀一動,差點咬到舌頭。堂堂天子,竟然用這種手段,去騙陸蓁喊他的名諱。
可反覆了三四次,竟真的讓他得手了。
“燁……”呢呢喃喃,聲音哽咽得讓人心疼。
笑容突然凝在了嘴角,他望著陸蓁睡不安穩的憔悴模樣,神情一時迷濛而恍惚,垂下脖頸,與她額頭相抵。
“燁。”她無意識的出聲。
“嗯,朕在。”
不知是真的聽懂了,還是隻是碰巧。陸蓁在睡夢中,竟如同回應一般,微微翹起了嘴角,乖順的貼著他的額頭蹭了蹭,漸漸安靜下來。
第38章 夢醒
熱,好熱。
她只覺的汗流浹背,渾身被熱氣蒸著,空氣越來越稀薄,胸口傳來的憋悶讓她不由得發顫發慌。
那是一種臨近死亡的感覺。
她已經嘗過了一次,刻骨銘心。
想要呼救,卻發現房間空空蕩蕩,周圍空無一人,連恩歸都不知去了哪裡。
猛然,又記起了恩歸似乎已經殉主,是她親眼看著,恩歸拿著一把尖銳的剪刀,毫不猶豫的□□了她的心窩,死在了自己身邊。
這裡是哪裡?
四處雕龍刻鳳,像極了皇宮的規制,但她卻從來沒有見過。
身後,突然有人朗聲說話。她驚了一跳,連忙回頭,竟看到了一身銀盔鐵甲,挺拔而立的大哥。
“陸氏一門,私造兵甲,協同趙嚴造反,證據確鑿。”
趙嚴……是賢王的名諱!
這是在做什麼,為何她一點頭緒都沒有!
“陸將軍,陸老將軍已在府中畏罪自殺,陸家上下十三口,已押往刑場。你我相識一場,陛下特讓我來送你這最後一程。”
那個人是誰,那個說話的年輕人是誰?為何他會穿著紫服金帶,他是丞相?但當朝丞相不是葉大人麼?!可那人的年紀不過而立,與葉相也無半分相識,怎會如此穿著打扮。
他與大哥相識一場?與大哥相識的文武官員,她也認識不少,怎麼從沒見過這號人。
不,不對!
這個人,她好像有些印象。在哪裡見過,在哪裡見過?!
陸蓁突然目瞠口呆,他,是他,那個趕考的書生!那個,曾經因為丟了盤纏,被客棧老闆掃地出門,然後因為她出手幫了他一把,就天天在將軍府門口糾纏的那個書生!
她甚至,連他的姓名都忘了……
難道,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