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擋在身後的紅葉也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身前的男人,一身的月白衫衣,高大的背影,再熟悉不過了,不是自己的相公楚留香又是誰。
那個男人彷彿能為她撐起天地間的一切,那結實的雙臂,楚留香將被他點穴後靜止不動的僵馬安妥的放在地上,這才轉過身,俊朗丰神的臉上,此刻佈滿了鐵青,微顫的手撫著她的雙肩,語聲擔憂而急切,“葉兒,你怎麼樣?有受傷嗎?是不是嚇到了?”
紅葉定一下心神,剛才她也確實是被嚇到了,看到那個小童遇到危險,她當時想也沒想地就衝了上去,等到把小童推開,那狂奔而來拖著沉得車身的馬兒,她已經是避不開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對自己殘忍地踏起雙蹄,那一刻,她的手不由自己的輕撫上自己的小腹,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是楚留香,想著這個孩子還沒出世就要夭折了嗎?那個男人一定會很傷心吧。會哭嗎?
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這樣從天而降地在危及關頭救下自己和寶寶,望著他沁滿汗珠的俊美臉龐,她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想這樣望著他。
她的無言相望卻更讓他緊張,一把將她攬入寬闊堅實的懷抱,緊緊地抱在懷中,輕撫著她單薄的後背,“是嚇到了嗎?好了,葉兒,已經沒事了。”他嘴裡對紅葉說著沒事,抱著她的雙臂卻還在輕顫著。他藏在袖中,也知道她一定能感覺的到。
看著在鐵蹄下她纖細的身影,他的心臟幾乎是要驟停了,他怕,怕自己趕不急,怕自己救不下她,這麼多年來,不管與人對決多少場,再強勁的敵手,他都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功力懷疑過,可是今天,遠遠地看見她衝過去救下孩子的時候,他施展了輕功,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饒是這樣,他仍是嫌慢,心跳加快地簡直是要跳出了心房,不敢想,如果他晚了一步趕到,會是怎麼樣的後果。
紅葉從他懷裡直起身,搖搖頭望著他輕笑,“我沒事了,有你在,還有什麼好怕的。”不捨得再讓他替自己緊張。側過頭去,看見已經被其他路人扶著站起的那個小童,再瞟一眼地上躺著的那個藤球。
走過去,緩緩地彎下腰將它撿起來,走到嚇得還沒緩過勁的小童身邊,溫柔地摸摸他的頭,將藤球遞給他,看著他無意識地接過傻看著自己,她用著極輕的聲音道:“下次一定要當心了。”
一塊飛石突然從人群中擊出,站在紅葉身後,感覺到有異的楚留香連忙上前準備要護著紅葉,另一邊又有塊飛石射出,卻不再是對著紅葉,而是對著剛被楚留香制住,側放在地上的馬兒,那石塊的力道不多不少,正好解開了被楚留香封住的穴道。
那馬兒穴道一被解開,立刻從地上四蹄撐起,鼻子裡,狂躁地噴著粗氣,甩著頭,暴烈地扭動著馬身,腳下不停地踩踏著,那發狂的勢頭,似乎比先前還要厲害數倍。
眼看著它又高抬起前蹄,楚留香只得又迅速轉身就地騰起再次施展輕功,只一個起躍就急奔到再次失控的馬兒身旁,制住它的暴烈。
看著那匹瘋馬,被相公輕而易舉地制服,紅葉帶著驕傲和自豪微笑地看著自己的男人,綻放地笑容停在了臉上。
雖說她的武功一般,可是必竟也是習過武的人,直覺讓她忽然發覺有人從身後悄悄地靠近自己,警覺地回過頭,身子卻一僵,還來不及轉身,那人卻比她快了一步,一把短匕架上了她細嫩的脖頸。
剛將瘋馬再度放倒的楚留香,兩手互拍了幾下,再輕拂下身子,轉過身走向紅葉,卻也立時發現了紅葉的異樣。
正準備大步走回她身邊,楚留香卻又立時定住身形,一個身著鵝黃春衫,披散著微顯凌亂頭髮的女人,從紅葉身後慢慢地轉出來,一手製紂著紅葉的一隻胳膊,另一隻手還拿著一把短匕正架在紅葉脖頸之上,冷眼地看著他。
那女人原本是如天仙般的容顏現在卻憔悴不堪,春衫下的身形更顯清瘦;楚留香放慢了腳步走向她,臉上的冷意竟比她還多十分,“蘇蓉蓉!”
蘇蓉蓉神情呆滯地回望著他,那眼神如死水,“楚大哥,別來無恙啊?”
“蘇蓉蓉,你到底想做什麼?先放開葉兒。”她幾次三番的加害葉兒,為什麼就不能放手呢?她為什麼就不能明白感情是不能強求的?上次在麻衣神教,蘇蓉蓉對他下合歡散,他劃傷自己抵抗藥性,她當時的絕望讓他以為蘇蓉蓉以後真的會徹底死心,會懂得放手了。誰知道她卻仍然一而再地做出這些瘋狂的舉動出來。
“楚大哥,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看著楚留香朝她們越走越近,蘇蓉蓉淒厲地大叫著,如同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