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重機槍剛剛投入使用的一戰期間,那真是殺人如刈草,幾千幾萬人肥田。可到了現代,就算扔“戰斧”式導彈,你又能殺傷幾個敵人?還不是用導彈幹著拆遷的活?
一百多斤的炸藥,散佈在三十多個點,不斷翻滾在近二百雙腳下……這樣的情景,即便是寨牆之上的張銳,也看得心跟著抽緊……
轟隆隆!火光迸發,破片四射,血肉橫飛。
從寨牆上看下去,彷彿在人群中扔下了三十多臺鋤草機,滴溜溜地絞了一圈,血霧迷漫,斷肢亂飛。火光,照亮了一張張惶恐失措、驚駭欲絕的臉孔……
有人慘叫著捂住臉,鮮血從指縫中溢位;有人抓住自己的斷手斷腳,一臉茫然,渾然忘記按住傷口,一任斷肢處血如泉湧;有人哀嚎著趴在地上,不斷將從身體破裂處冒出的臟器塞回去;更多的金兵,則是血流如注,全身上下卻看不到什麼明顯傷口,就那樣直接挺屍了……
實際上,金兵的傷亡並不算慘重,被霹靂彈炸死炸傷的,不過六、七十人。只是,三分之一的傷亡率,足以摧垮一支遠遠算不上一流的軍隊。
金兵,崩潰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一章 血色五馬山 (八)
為了用最快的速度,先聲奪人拿下鐵壁關寨,蕭不魯一反常態,首先投入使用的,就是拳頭力量——三個謀克的契丹軍。還有一謀克契丹軍則作為總預備隊,壓在他手上。
另有四謀克漢籤軍,則集結在寨外。只等契丹前鋒軍攻破內寨牆,再全力壓上。以犁庭掃穴之勢,一舉踏平鐵壁關寨,一雪前恥……最好找到並活捉今日那支無恥的偷襲者,把他們全裝進布袋,亂馬踐踏……
蕭不魯yy得正爽,突然看到大股契丹兵奪門而出,彷彿後面有無數妖魔鬼怪在追攆驅趕,轟然撞入正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來不及躲避的籤軍隊伍裡。
在戰場上,一支整裝齊列的軍隊最怕什麼?自然就是前方自家的敗兵潰卒衝撞本部。古代戰場,許多大潰敗往往都是因為這個緣故。好好的軍隊,被自家敗兵一衝,恐慌漫延,陣腳大亂,不敗也敗了。眼下籤軍正遭遇這樣的情況。
籤軍與契丹兵相比,本就是弱軍。強軍沖弱軍,更是如洪水拍潰堤,一擊既碎……
“攔住他們!攔住他們!攔住……他們……”蕭不魯越說越無力,最後喪氣地停止了無望的阻攔。山道窄仄,敗卒如洪流,就連他的指揮本部,都被捲入其中,身不由己被裹挾而去。
蕭不魯此次攻擊,也曾針對火槍做了一些防禦準備,比如將全軍的旁牌全部收集起來,交予攻寨的軍兵,甚至連弓箭手都配備,真正做到人手一牌。可惜他還是嚴重低估了火槍的射程與威力,防禦手段過於低階。更沒想到還有比彈丸更致命的霹靂彈,結果,他就悲摧了……
這一次潰敗,比起早間那一敗,更為不堪。前次之敗,是蕭不魯這個指揮官落膽先跑,然後是攻寨的金兵隨之敗退——這是個完全符合正規流程的敗仗程式。在沒有追兵銜尾追擊的情況下,如果不是被獵兵都攔腰截擊,狠狠地揍了一頓,蕭不魯本不應當敗得如此之慘。
而這一次潰敗。則是第一線的戰兵崩潰,反捲本陣,然後裹著巨大的“亂流”,衝擊指揮部。這樣的潰敗才是非正常的,也是極為危險的——危險不僅僅來自於本軍自相踐踏者眾。更來自於守軍隨時可能的追擊。
事實上,守軍的追擊已經開始了。
這個時代的戰爭,最大的傷亡,往往不是來自於正面拚殺,而是戰敗後無序的潰亂與敵軍的追殺。
無論是張銳還是趙邦傑,當然都很明白這個道理,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早間趙邦傑錯失良機,已經懊惱無比,這一次。他與手下寨兵都憋足了勁,要雙倍討還回來。
而獵兵都甲乙兩隊士兵,則早已衝出寨去,或開槍射擊,或投擲霹靂彈。五步殺一人,百尺不留命了。
在寨子正中央的望樓之上,眺望者已變成了信王趙榛。
本著“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古訓。趙榛向來不會出現在戰場的第二線。這一次之所以破例,一來是因為危險已過;二來是手下來報,那支獵兵都的殺敵效率太過驚人,武器可怕。這樣的報告將還保留一點少年心性的趙榛弄得心癢癢,終於冒險出山一睹為快。
結果趙榛剛登上望樓,正好看到獵兵都戰士好一陣霹靂流火,然後,金兵就崩潰了。
好可怕的武器!這是趙榛第一個念頭。
來勢洶洶的金兵就這樣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