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妹幾個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我上大學以後,一般都是一年才回家一次,當我回到家,父親見了我也只笑笑,說,回來啦!然後就呆一邊聽我們講話,也許他能看到我就是一種幸福,而我,只要看到父親的身體依然硬朗如初,也就感到踏實了。

母親

一想起母親,我總有想哭的衝動,儘管我知道,男兒當有淚不輕彈。

在我的印象中,母親總是忙忙碌碌的:早上6點鐘就起床做飯(用大鍋做一日三餐的飯,不僅包括人吃的,也包括豬吃的,到了中午晚上我們就只能吃那結成一團的冷飯,豬食也只有在喂之前加熱一下),做好了飯,還得洗衣服,等這些都忙完,差不多###點了,如果我們還沒起床,母親就叫我們起來吃早飯;吃過早飯、洗過碗筷,母親就掮把鋤頭到田裡看水、除稗草,或者到地裡種紅薯什麼的,通常一直要到下午一兩點才回來;回來還得餵豬、做菜,匆匆吃過後又忙去了,而晚上回來時通常都是七八點了,接著還得餵豬、摘菜做菜,等吃過晚飯,洗過澡,差不多也就10點了。農村的夜晚,除了蟲鳴蛙叫,大概別無其他,更別提夜生活了,於是看電視便成了消磨時間的最好方式,可這個時候勞累了一天的母親總是看了沒多久就打起盹來。我們叫她先去睡吧,她總不肯,非得陪我們。直到如今七八年過去了,而母親打著盹似睡非睡地陪我們看電視的場面成了我腦海深處最為鮮活的記憶。

兩個姐出嫁之前我們家7口人,人均八分田,共計五畝六,而且有一大半在很遠處的山窩窩裡,一年兩季水稻讓我們都飽受折磨。其實不光田多,地(在山上的旱地)也多。為了能多種些紅薯、蘿蔔之類的,母親到處開墾出大塊小塊的地,這些地一般都分佈在山旮旯兒,因此要去鋤地、上土什麼的都得走上很長的路,十分辛苦,即使而到了收穫的時候,一擔一擔的紅薯也確實經挑好一陣子的。小時侯我經常扛把鋤頭幫母親種紅薯或者收紅薯,有幾次因為不聽母親勸告,光這膀子幹活被太陽灼得脫了一層皮,過了好幾天背上、手臂上都還火辣辣地痛。在我們那個村,我們家收的紅薯總是最多的,雖然每天早上都吃,到第二年五六月份仍還剩下一大堆。人吃不了的,就拿來餵豬,這樣可以節省豬飼料,這也是母親不辭辛勞地種大量紅薯的原因了。

儘管辛勞,日子仍過得緊巴巴,尤其是我哥上大學之後,家庭支出激增。為了能熬過去,母親總是省吃儉用:豬肉一般要一個月才能吃上一回;做菜的時候總是放少得可憐的一點豬油;日常用的燈泡除了我房間的是60瓦的(因為母親擔心昏暗的燈光會損壞了我的眼睛)以外,其他的都是15瓦的,諸如此類。當我們村大部分家庭都開始燒煤的時候,母親還是一如既往地上山割柴,只是因為燒煤平均下來一天要花大概一元錢,母親認為一年下來就是三百多塊了,心疼。長期的勞作使母親腰板硬朗,因此很少生病,不過感冒發燒之類的那是誰也躲不過的,這時候母親從不去醫院看病,只是一個人跑到房間睡覺,而且晚飯都吃不下。這點跟我父親如出一轍。

母親和我父親一樣,都沒上過哪怕一天的正規學堂,不過因為我外公識字,再加上生產隊的時候上過夜校,因此比較常見的字基本還是認得,只是不會寫,這比一字不識的父親就強多了。哥上大學之後經常寫信回來,等其他人都看過了,母親就戴起老花鏡,端個凳子,然後很專注地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看,嘴巴還一張一合的,碰到不懂的字就問我們,一封信大概要花上半個小時以上才能看得完,看完之後按原來的樣子摺疊好,收起來,待其他空閒時間,又會拿出來看上一兩遍。

在我的記憶中,母親從來沒有發過火,也沒有罵過我們姐弟幾個,如果有什麼看法,她就等我們說完之後才心平氣和地告訴我們。我印象深刻的有三件事。第一是我高一那年,因為我所讀的高中是全縣末流中學,在這個學校裡沒有人對高考抱有希望,歷史上應屆升學率文科為零,理科也好不了哪兒去,僅有幾個考上的多半也是因為座位好靠舞弊得來的,那時侯我跟其他同學一樣,看不到出路在哪兒。一次在家時我不經意地說,考不上大學,以後就出去找我哥,讓他幫忙找份工作,母親緊接著來了一句:“父母可以養你一輩子,可兄弟是靠不住的。”這句話讓我有醍醐灌頂的感覺!而後來發生的事也表明這話是不幸而言中了。第二是我“高四”那年暑假,因為大姐家只有她和我姐夫兩個勞動力,農忙忙不過來,於是就把我外甥送過來讓我們幫著照看。這小傢伙很調皮,白天連影子都見不到,晚上就一身泥巴跑回來,勞累了一天的母親還得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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