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更是氣上心頭。
“你發什麼神經!愛看不看,憑什麼摔我的東西!這是你能摔的嗎?還才子呢,狗屁!我是腦子抽筋了才過來找你,滿大街隨便抓一個都比你更能勝任!活該你平庸一輩子!狗屎!狗屎!!”她一腳把剛才坐的凳子踢到王修閱身上,氣沖沖地轉身就走。
商去非和墨梧桐都聽傻看傻了,狗屁?狗屎?這話是慕蒼蒼罵出來的?她得有多生氣才能這樣口不擇言啊?
墨梧桐連忙跟著她往外面走,商去非則在蒼蒼的話裡聽出別的東西,看還有些混沌的王修閱一眼,他忙緊趕兩步攔在蒼蒼面前:“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看王少是沒理解你的意思。”
“王少?”蒼蒼陰沉沉地瞪著他。
“不是,是王修閱,他是一時激動,慕你先彆氣,你還沒說來意呢。”商去非連忙改口。已經到一個敬稱都聽不得的地步了,看來她是真的惱了王修閱。不過越是這樣商去非越能肯定,她過來是有事要找王修閱做。她這個人,找上了誰,往往就意味著把機遇帶給誰,王修閱不知道,險些生生把一個大好的機會往外面推。
相處數日,他深知王修閱此人才華才能都是有的,心地也不壞,只是大概因為家庭問題養成了一副怪癖性子,衝這一點,私生子出身、幼時倍受冷落嘲弄的他還有些惺惺相惜之感,王修閱若能得好處,於情於理他都是樂意看見的。
蒼蒼卻一揚手:“不必了,如今盛京滿大街都是士子文人,要找幾個有腦子有擔當的還不難,我多的是選擇,可犯不著腆著臉吊死在一棵樹上。”說著冷冷看一眼王修閱,哼了一聲,推開商去非就要走。
“慕……”商去非有些頭痛地撫額,轉頭無奈地看著王修閱,嘆道,“你可知道你錯過了什麼?”
王修閱當然不知道,可是他隱約也感覺出來了什麼,直愣愣地看著蒼蒼的背影,居然忘了先站起來。
商去非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蒼蒼還沒走,站在門口對著一團空氣瞪眼。
她在猶豫什麼?
商去非以為機會來了,鬆了口氣正要說話,卻見蒼蒼對著那團空氣道:“你讓開。”
隔間裡另外三人都是一驚,尤其是墨梧桐就站在蒼蒼身後,壓根沒看到她身前有什麼東西。
可蒼蒼又說:“他不待見我我還不待見他呢。咱們非他不可嗎?做夢!就該讓他後悔死去!”語氣裡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昏昏悠悠的隔間裡便響起一聲輕嘆,綿長清澈又帶點好笑無奈地,在樓下雜耍歡騰激烈之聲中,竟清晰得猶如響在耳畔,叫商去非三人又是齊齊一驚。
接著便看見蒼蒼小心捏在手裡的紙凌空浮起,不,應該說像是被一隻看不清的手拿去,隨即一道身影在那處緩緩顯現出來。
白衣黑髮,身姿如玉,坐在輪椅之中目光淡淡地望過來,那麼年輕,又那麼精緻,通身清落離塵的氣息叫見者呼吸都為之凝滯。
135說服
“莫意氣用事。”未名對蒼蒼道,聲線帶有股與生俱來般的清冷澄澈,彷彿最純正的水晶在陽光下折射出冰潤光芒,本是平平淺淺,卻莫名地透出溫柔味道。
蒼蒼撇撇嘴,歪過臉抱臂靠到門邊,雖然沒說話,但明顯不是反對的意思。未名看看她便拿著三省六部制的草案向王修閱行去。
他坐在輪椅中,一手拿著草案,一手在側邊的輪椅上輕輕推動,但在場沒有人看得出來,那手是不使力的,他的輪椅根本是以功力在發動,可以自發行走。
蒼蒼瞄眼瞥著他的背影,努努唇還是忍不住上前幫他推。
未名側首,在唇邊彎出一個比往常都要自然明顯的弧度,美好得直晃人眼。
總歸商去非和王修閱是看呆了,然後便見未名的視線移到他們身上,尤其是王修閱,被很認真地看了一遍。那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好像被什麼精密的儀器掃描過一般,頓時一點秘密都不藏了。
他趕緊從地上起來,拍拍衣服,想表現得不在意一些,像平時的吊兒郎當,卻發現怎麼都還是有些侷促,最後失敗地嘆口氣,看著未名道:“你就是丹陽子大師的首徒,人稱未名先生?”
目光中止不住有些好奇和探究,謠言誠非空穴來風,果然是很年輕很美麗啊,都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未名微微頷首:“是我。”他也不多話,拿起手中的草案,“對這個你有什麼看法?”
王修閱瞳孔一縮,心情又發生波動,不過被他用力地壓下去了。他深呼吸一下,誠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