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樣動也不動目無焦距,什麼話都不說,表情像個鬼。
連姨急得掉淚,又不敢去動她,外間一個哭泣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當時我跟在小姐身邊……是送墨大少,小姐好像心情不好,沒立刻回府,後來看見那個黑衣人……不算矮,很瘦,穿個黑色斗篷,小姐管他叫什麼前輩……可等那人轉過身來,卻跟鬼一樣嘿嘿笑了兩聲,說什麼好久不見,小姐很吃驚,急忙退開,那人伸手來抓……動作?很快吧,奴婢看不清,只覺得那人手上有什麼綠色的東西……奴婢趕緊喊人,守著門的瀋陽第一個趕過來,然後,然後不知道怎麼了,他突然發瘋一樣大叫起來,很痛苦的樣子,接著就、就……”
低低的哭聲,被嚇壞了,是壓抑著的歇斯底里。
“很好,謝謝你。”一個清冷沉靜的聲音說道,“高川將軍,麻煩你好好安置這位姑娘,具體的事我們出去談。”
過了好一會兒,輪椅滾動的聲音響起,一個白色的身影挑起新裝上的門簾來到裡間,連姨頓時跟見到救星一樣,忙迎上去:“未名你快看看蒼蒼,她是不是被嚇傻了?”
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有空去管什麼未名是死過一回的,不合適的,在某些方面要避諱的,所以當他叫她先出去時,她想也沒想就出去了,比接到聖旨還要惶恐聽話。
未名轉動輪椅,故意發出聲響,慢慢來到床邊,偏頭看床上裹成一團的人。
她眼中沒有焦距,臉色很難看,但與其說是過度恐懼之後的失魂落魄,不如解釋為恍然明白了什麼但不知如何反應或面對的無措。
未名略有些放心,輕柔地喚了一聲:“蒼蒼?”
蒼蒼眼珠顫了顫,嘴唇微抖:“我記起來了。”
“記起來什麼?”
“我見過那個人的。”
“誰?那個穿著黑斗篷的人?”
“可是我怎麼招惹他了?”蒼蒼答非所問,整個人的深思都恍惚了般,茫然搖頭,“為什麼要那麼殘忍,為什麼……用那種方式殺人?你知道嗎,我看到瀋陽、看到他發瘋嘶吼,把自己都快抓爛了,最後才像只皮球一樣,爆開,剩下一個血淋淋的腦袋,掉在骨頭渣裡……”
“不要說了!”未名低喝一聲,將蒼蒼從那種狀態中喚醒,然後猶豫著,跳上床,伸臂將她攬過來,“那個人本身就不可理喻,他殺人不需要理由的,不關你的事。”
“不是的,他是為了給我看,為了恐嚇我。”蒼蒼用力攥緊未名的衣襟,“當日在鳳凰臺下他就盯上我了,是我把他給忘了,怎麼會忘了呢?那麼危險的一個人……他說為了防止我再忘記,特意讓我見識他的本領,所以瀋陽才會……”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到底是什麼毒,為什麼可以把人炸開?”
都是她的錯,明明鳳凰臺下那個陰毒怪異的老魔頭就恐嚇她說要將她活捉了煉藥,當時她還大言不慚地回答枕戈以待。什麼枕戈以待?她一脫險就將對方忘得一乾二淨,什麼準備都沒做,甚至還給他尋到藉口殘忍地殺害一人。
瀋陽,本不該死的呀。閉上眼都是那個年輕人垂死掙扎的情狀,就在她的面前,每一個表情都被放到最大,爆出來的眼珠死死瞪過來……
她咬緊嘴唇,把頭埋進手臂,整個人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顫,直到一陣眩暈衝進腦海……
未名收回放在抵在蒼蒼耳後的手指,把軟化下來的身體更深地摟進懷裡,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一股巨大的瘋狂的後怕攫住了他。
不敢想象,剛才如果目標直接是她,現在他看到的是不是就是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和一堆碎骨肉。
只要這麼一想,心臟就像被重重錘擊,完全呼吸不過來。
深深嗅她頸間的氣息,溫熱的,活的氣息,她還在,太好了太好了。
退開些許將她咬在牙齒下的唇瓣解救出來,拇指拂過深深的血印,然後是漂亮纖巧此時卻疲憊暗淡的睡顏,眸色陡然一寒。
“青稞!”
“是,師兄。”外邊有人應道。
“查明白了嗎?”
“根據受害者殘骸裡提取得到的毒素,那種手法,出自毒煞無疑。”
173危險瀕臨,散夥
“雖然現在還弄不明白是什麼毒,但和開山爵府發生的那場自爆應該有關係,而且慕蒼蒼也中了毒,”趕在屋裡的人發作前青稞一鼓作氣說完,“不過是不要緊的毒,只會讓人短時間內心神紊亂情緒激動,藥效過去就沒事了。”
所以蒼蒼剛才才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