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呀?”
“固本培元。”
“不是吃內傷嗎?”
“內傷……”青稞輕嘆一聲,“師兄的內傷不是那麼容易能治好的。”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青稞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被人喜歡是好事,有喜歡的人也是好事,師父十幾年來為師兄操碎了心,現在終於也能有所安慰了。”
而那邊,蒼蒼離開後,一直在旁邊晃悠尋找機會的鐘離決終於趁機走近未名的帳篷。
“這是王南給你的。”他呈上那封信。
未名看了兩眼,吹亮火摺子燒掉信,輕嘆道:“終於來了。”
他閉了閉眼,蒼白的臉上有些疲憊,然後睜開眼說:“就是明天了,照事先計劃的做,你那邊準備好了嗎?”
“是的,所有部署都已經完成,閔王那邊我再和他聯絡一次,隨時可以裡應外合攻破城門。”
“一定要快,我這邊一發作,他們的注意力會集中在南城門一帶。西門防守絕對會弱,趁他們反應到之前一定要拿下,至於之後,那就是你們的事了。”
“只要打出一個缺口,盛京就不再固若金湯,我們的勝利是遲早的事。”鍾離決看著未名,道,“謝謝你為我們創造這個機會。”
未名搖頭,目光有些冷漠:“權謀鬥爭我沒有興趣,你們大央誰做主宰我也不在乎,我只是不希望她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以後,”他頓了一下,”就靠你了。”
鍾離決默然,剛毅英俊的面容有些複雜:“我做出今天這種事,日後她明白一切後大概第一個不原諒的人就是我。還有你,沒有更好的方法嗎?既然丹陽子大師就要來了,何不……”
“你不瞭解毒煞。”未名靠在榻上閉眼養神道,“若知道我師父要來,他會第一個跑到沒影。而且機會只此一次。”
“你們和殷央的對壘,你們是無數根線擰成一根繩,優點在靈活全面,缺點也在此,而殷央直接擁有幾十萬中央軍,還有名正言順的帝王寶座,兩方實力其實相當,或者說,你們略遜一籌。須知道,你們最大的依仗是開山軍,可閔王究竟是什麼態度,誰也不知道。這場戰爭拖得越久對你們越不利。”
“而能改變眼下這種平衡的,只有我鍾南山一線,所以他們迫不及待地對我出手。而毒煞怕我進城後無法對我不利,也選在此時動手。他們互相借勢力、借名義,就是為了躲過之後我師父的報復。”
未名睜開眼睛,目光銳利雪亮,殺機森森:“當此下,縱使我欲避其芒,他們也不會放過我。”
209救不了
未名沒有說的是,殷央和毒煞對他布的這個局,一旦他在其中有所損失,他師父是兩方都不會輕饒。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師父的護短和火爆。
那麼順理成章地,蒼蒼這一邊就算不會多一個強大的助手,也有一個保障。
對此,他只能在心裡對師父說一聲不肖,養了他這麼一個徒弟,不知要讓他老人家傷多少心。
鍾離決聽著未名的分析,心裡知道是這麼回事,可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總感覺未名很急切似的,有一種這事不在現在辦成就沒機會的感覺。因為雖然情況如此,但不是非要和他們硬碰硬,未名卻選擇了最簡潔卻也最具風險的一條路。
或許……
想起某日樹林裡的對話,他默然了。
“誒?鍾離,你也在?”一道聲音打破帳篷內的沉默,蒼蒼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進來。她這會沒有之前那麼氣悶了,臉上帶點平適的笑容,一身尋常衣著,柔亮長髮簡單地挽了個髻,眼梢微微上挑的丹鳳眼裡光彩柔潤,若非容貌和氣質過於出色,倒有些鄰家少女的感覺。
鍾離決看到這樣的她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但旋即想起自己瞞著她和未名策劃的事情,又有些不自然起來,應了一聲便藉口告辭。
未名看著他們兩人,鍾離決挺拔剛毅英姿勃勃,蒼蒼纖細沉靜清麗絕倫,兩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幅優美的畫卷,再般配不過。
他忽然想起那日錢莊裡蒼蒼那句“原來你站起來是這個樣子”,不由得看向自己的腿,目光微斂。
“喏,你的藥。”蒼蒼看著鍾離決離開。把藥端給未名,隨口道,“你有沒有覺得鍾離決有些不一樣了?”
未名手下一滯:“哪裡不一樣?”
“就是……感覺吧,總覺得他身上多了點什麼東西。”蒼蒼琢磨著說。
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