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俊臉一紅,正待答話,那位相當倜儻的“白骨谷主”陰玉華,已在一旁嬌笑說道:“雲大俠不要口角尖酸,你的魚呢?”
她這句“你的魚呢?”把雲夢襄問得一怔,皺眉訝道:“陰大公主,你……你說的是……是什麼魚?”
陰玉華笑道:“雲大俠適才不是曾說“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之句嗎?古人說得好:“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我是問業已落在你情網之中的那倏美人魚,也就是那位百媚千嬌,傾國傾城的歐陽姑娘,怎的不與你在一處,她往那裡去了?”
雲夢襄一面傾聽,一面卻把兩道微帶高興的目光,盯在陰玉華的身上。
因為這位“白骨公主”,雖是女中豪傑,倜儻無倫,但行徑卻太以風流放蕩,雲夢襄先前見她卻是一絲不掛,精赤條條,最多也只披上一襲輕紗,那些逗人銷魂的粉臀雪股,新剝雞頭,仍然隱約可見,如今居然穿著整整齊齊,顯然心情已變,行跡已改,怎不令雲夢襄目注之下,有些欣慰高興!直等陰玉華的話完,他方雙眉微蹙,搖頭一嘆!這回,陰玉華卻面帶驚容,失聲問道:“雲大俠是曾經滄海,歷盡巫山,能夠泰山崩於前,面色不變,麋鹿興於側,面目不瞬,具有絕頂鎮定功夫的不凡人物,你兩度嘆氣,顯見事情不小,莫非歐陽姑娘有……有甚……不……幸……”
雲夢襄又是一聲長嘆,神色沉重答道:“是否已遭不幸,此刻雖尚難言,但她身落人手,泰半兇多吉……”
一句“凶多吉少”尚未說完,忽然想起一事,目光電掃陰家姐妹及上官明面帶希冀問道:“陰大公主、陰二公主、上官兄,你們可曾聽說過“歡喜橋”這個地方?”
陰素華與上官明夫婦,一齊搖頭。
陰玉華卻嬌笑答道:“雲大俠,我問你歐陽姑娘的下落安危?你卻反問我“歡喜橋”則甚?此處是雲南西陲,“歡喜橋”遠在貴州,兩者相去千里,似乎扯不上什麼關係?……”
雲夢襄不等陰玉華話完,便急急問道:“那“歡喜橋”在貴州嗎?是在貴州何處?”
陰玉華搖了搖頭,目注云夢襄道:“在貴州何處,我不知道,因為我只是曾聽一位朋友,偶然提起,他說“歡喜橋”上,春色無邊,可算得世間罕見的一處銷魂洞天!”
雲夢襄聞得“銷魂洞天”,既“春色無邊”之語不禁皺眉問道:“陰大公主的這位朋友是誰?他如今人在何處?”
陰玉華道:“他是個姓名不見經傳的小腳色,況且居無定守,一時也無法相尋………”
雲夢襄聽至此處,業已滿面失望神色。
陰玉華看他一眼,訝然叫道:“雲大俠,你急什麼?常言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情既已發生,便需鎮定應付,你先把歐陽姑娘遭遇了什麼禍變?以及與“歡喜穚”有何關涉,仔細說將出來,我們再集思廣益地,籌謀對策!”
雲夢襄知道陰玉華所說甚是,遂點頭笑道:“好,我把這段頗富曲折的經過,說給上官兄暨陰大公主、陰二公主聽聽。”
當下,遂把別來所經,詳細說了一遍。
上官明聽得雙眉一挑,失聲說道:“好厲害啊!想不到“靈和公子”柳長春與“氤氳神君”喬大化,竟狼狽為奸地,用出那等下流歹毒手段,幸虧雲兄洞燭奸謀,吉人天相……”
陰素華白了上官明一眼,倖嗔說道:“我們如今是要研究怎樣營救歐陽姑娘,你提那“純陽穀”中的過去事兒則甚?……”
語音至此略頓,側過臉兒,向陰玊華笑道:“姊姊,你在想些什麼?是不是忽然觸動靈機,想起那“歡喜橋”在何處了?”
陰玊華搖頭道:“我不是想起“歡喜橋”任何處,只是覺得這兩件事兒,無法兼顧,只能權衡輕重,先作其中之一,然後再集中力量去作另一件事。”
上官明跟著陰素華的稱呼,向陰玉華問道:“玉姊,你所指的兩件事兒,是大破“純陽穀”,誅除“銷魂太歲”戚通,以及追尋“天欲雙鳳”,營救歐陽姑娘等二者嗎?”
“當然是這兩件事兒,但兩者之間的孰緩孰急,孰輕孰重,卻應由雲大俠自己慎思明擇地,作一決定。”
雲夢襄嘆道:“我此時方寸之間,已覺微亂,上官兄素有“玉面鬼谷”之稱,請為我代修一策如何?”
上官明覺得責任不輕,但又無法推託,遂想了好大一會兒後,始緩緩說道:“假如我們知道“歡喜橋”的確實地點,自然以追蹤“天欲雙鳳”,營救歐陽姑娘為第一要務,但如今確址未知,即令不憚費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