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那廝早就死了,怎還會養好了身子!羅九栽了跟頭,自然在長沙混不下去,也不知何處的門路,竟然拜師上了峨嵋派!”說到這裡又是銀牙緊咬。望著白谷逸道:“祖爺爺不是早說,修真要看資質心性嗎!甚至連爹爹那般的好人都不能修真,怎麼那佟元奇竟然能收那樣一個無恥的潑皮為徒!”
眾人聽她說話不禁心中莞爾失笑,此刻雲鳳也才十六七歲,還不過是個孩子,只看見自己爹爹是天下間最好的人。想必當初佟元奇肯收留羅九,定是看中了他身上的過人之處,否則峨嵋派山門中那些外門弟子,又怎這羅九就能輕易拜入門下!只可惜他心術不正,自己壞了一番仙緣。
雲鳳續道:“羅九去年回到長沙就尋那數年前將他打傷的那武師報仇。那廝學了一身驚人的仙家本領。又豈能是尋常的江湖武師能抵擋的!不到兩三個照面,就將那武師五臟震碎。但他下手卻太殘忍!常言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二人就算有何深仇大恨,就直接殺了便是!他竟不將那武師立時打死,還留他三分生氣,直等躺在床上痛苦呻吟了三日,最後生生腹痛腸裂才斷了氣。那武師原是長沙富戶俞家地教習,就被羅九給打死了,又焉能善罷甘休!只是因那羅九乃是劍仙的門徒,尋常武師哪敢與他為敵。就算是俞家財雄勢大。也只能暫時退避三舍。”
原來那俞家的少爺俞允中就是凌雲鳳的未婚夫婿,也許是雲鳳面皮薄,剛才卻沒直接說出來。徐清見那凌雲鳳說到俞家的時候,臉色有異,隱約記得這一層關係。忽然心生戲謔。問道:“凌姑娘說那羅九本來受過令尊的恩情,料想江湖上行走的漢子。便是有些狼心狗肺,也總要個臉面吧!他又怎恩將仇報,將令尊給打死了,難道就不怕那些同黨背後恥笑?”
若是旁人如此置疑,依著凌雲鳳地嬌蠻脾氣,早就冷言呵罵回去了。但一見徐清問話,卻溫和的應道:“你一個外人,又哪裡知曉這邊的事情。在長沙地頭上,有個外號追魂太歲的惡霸叫陳長壽,也是長沙大族陳家的族長。羅九那廝一戰成名之後,就與這個叫陳長壽的勾結到了一塊。陳家和俞家本來世仇,陳家作惡多端,不得人心,早年間被逼出了長沙城。如今那陳長壽得了羅九,如虎添翼,就處處來找俞家的麻煩。而我爹爹年前剛與俞家訂了婚姻之約,如此兩廂針鋒相對,這才生了血光之災。”
徐清心中暗道:“什麼陳家作惡多端,這種世家豪族之間的爭鬥,卻也都說不出誰好誰壞,只是全憑自家遠近親疏罷了。”再看雲鳳一臉堅定之色,彷彿心裡有一股偏執,堅信自己一定是正義,而敵人就一定是邪惡。徐清不由暗自搖了搖頭,心中嘆道:“又是個執念甚重的小丫頭,怪不得日後經歷坎坷,此等脾氣不惹出麻煩才怪!只可惜她的運氣沒有英瓊好,也少了英瓊那股子天生地兇狠勁。哎!也不知沒有了父親的凌雲鳳又會變成個什麼樣呢?”
雲鳳又道:“其實前些年那陳長壽也曾向爹爹提親,只是爹爹專以相人之術。看他腦後見腮,大不吉利,三年之內必有災劫,這才婉言謝絕。如今那陳長壽一見我爹又將我許給了俞家,更加憤恨。三日前就打發羅九前來,要說服我爹悔婚。”說到這裡雲鳳有氣又悲。眼淚零落道:“奈何爹爹也是太過大意,自恃曾經對羅九有大恩,非但不允,還將其痛罵一頓。那羅就本就豺狼之性,登時惱羞嗔怒,就與爹爹動起手來。”
白谷逸氣的按在桌角上的右手略一較力,竟生生將那桃木桌子的一角給攥的細碎!怒道:“好個恩將仇報地賊子!”話音一落甩手就點出了一道劍光,蛟龍般沖天而起,在屋裡打了一道立閃就蹤跡不見。“我倒要讓佟元奇來跟我好好說說他收的這個好徒弟!”
徐清心中暗笑:“卻不知我那佟元奇師叔,看見這道飛劍傳書之後。會是個什麼表情?”
白谷逸憤怒之後,又恢復了冷靜,問道:“丫頭啊!後來如何?雖然操兒(凌操)性子焦躁,未曾習得飛劍仙法,但武藝內功卻得了咱們家的真傳。那羅九被逐出師門,想來也不能施放飛劍,若打起來也不過半斤八兩。怎會就死在人家掌下了?”
凌雲鳳搖了搖頭,道:“那羅九好像非常厲害,掌風內力之中隱含陰詭的真氣,絕非尋常地內功,就連我跟爹爹聯手也不是對手!也不知得了什麼妖人的幫助,竟然還有一柄能發黃光地寶劍,雖然不能飛,卻切金斷玉,削鐵如泥。”說這話時卻用眼角瞟了霞兒和徐清一眼,顯然有影射峨嵋派的意思。但人家爹爹剛去。徐清二人也不好多說,而且佟元奇的事他們也懶得管。正好剛才追雲叟也放了飛劍傳書,想必過不多時那萬里飛虹就該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