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張古琴。”羅鷺心有慼慼,聲音低沉的吩咐道。不過當他看見任中虎轉身而去地背影,又忽然想到長生大道就在眼前,又何必為一女子悲慼,反倒有種無牽無掛的輕鬆。
陳太真笑道:“不若道友請屋裡坐會,飲杯香茗慢慢等候如何?”
徐清淡淡道:“陳道友好意心靈。不過常言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如今你那師弟與我這徒兒,皆心中鬱結,恐怕還是少說話的好。待到日後,陳道友何日上凝碧崖,不要忘了到碧筠院來坐坐就好。”
那任中虎辦事也真利索。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抱著一隻青綢布包裹的匣子疾奔回來。羅鷺打了個眼色,示意他直接送給芷仙。
“表小姐看可是這張琴?”任中虎撥掉青綢,翻開木匣道。
芷仙一見那匣中古琴,頓時眼內沁淚。奔了幾步迎上去。輕輕撫摸上琴絃,玉指落處發出“嗡嗡”之聲。雖是一張舊琴。但平日保養的還非常好,聲箱琴絃皆不見乾澀。看來芷仙平日也是琴不離手,日日以人氣薰染,方能讓這張尋常的古琴生出些許空靈之氣。
話說中國的民族樂器與西方大有不同,不重聲色,更講究氣韻。自古以來音樂就被文人賦予了多種寓意,早就超脫了簡單地五音範疇,追求天人合一的清遠幽靜的意境。樂器也是一樣,如古琴、洞簫這等器物,若是日日有人操持,以人氣薰染,則本身滋潤透落,非但音色優美,且極不易損壞。但若長時無人觸碰,即便日日擦油打蠟,也依然難免木竹乾澀開裂。不久就失了本身靈氣,聲音乾澀,更易折損。
芷仙從那木匣中取出古琴,細細撫摸,彷彿能再感覺母親到那撫琴彈調地手,不由得一陣失神。就在此時卻忽然聽見一聲暴喝,“賤人!拿命來!”那斷腕的武士劉勇,陡然從身邊一個武師的腰間搶出一柄寶劍,飛身就像芷仙刺去。這一劍蓄勢已久,直奔心胸,就要奪了芷仙性命。
作為一個視武如命的武師,斷了一隻手可比要他命還難受。劉勇手臂殘廢,已是心生死志,雖然他也看出徐清本領不凡,不過連死都不怕了,還哪會顧忌其他許多。只是他知敵人厲害,偷襲只有一次機會,並未貿然動手。只等方才一見芷仙見到古琴,心神恍惚,這才突下殺手。
芷仙一聽那吼聲,駭然回望,就見一個面容扭曲的斷掌大漢,縱身撲來。睚眥盡裂,呲牙咧嘴,彷彿凶神惡煞一般。爆發出渾身潛力的劉勇,旋風一樣,瞬間竟已經到了眼前,明晃晃的寶劍眼看就要刺進她的胸口。芷仙捧著古琴,只傻愣愣的看著那寶劍襲來,彷彿嚇愣住了,也不知躲閃抵擋。
在場的眾人無不驚駭,就連陳太真也被此驚變給嚇了一跳。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個普通地武師竟然敢當眾行兇。若是裘芷仙真死在這,一個峨眉弟子死在了青城弟子家裡,這事可就說不清楚了。雖然徐清也不能真將他和羅鷺如何,但被這樣一個潛力巨大的修真給恨上,總不會是一件愜意的事情。而且現在朱梅正找不到機會打壓姜庶,要是給師父惹了麻煩,那可就不妙了。
陳太真眼神一厲。凡人的生命對於他來說也與螻蟻無異,祭出飛劍就要結果了那武師性命。不過他出手快,還有人比他更快!陳太真才灌注真元。變化劍訣,卻見徐清那邊一道銀光電射而出。甚至都沒看清他是如何御劍,那彷彿明月地劍光就貫穿了劉勇地胸膛。但那劉勇去勢太急,雖然心臟被飛劍轟碎,當場斃命,但身子依然藉著慣性向前飛掠,寶劍去勢竟也不減!
徐清眉頭微微一皺,那銀色劍光乍然閃爍出更亮的光芒。就聽見“噗”地一聲彷彿魚泡破裂的輕響,那武師的屍體瞬間就被銀光化作了一片飛灰,甚至連同他手中那柄精鋼寶劍也沒能倖免。
“好快!”陳太真此刻心裡只閃念出這兩個字。當然這也不僅僅是說徐清地劍快。那洞察先機地能力,反應的速度,甚至陳太真地飛劍剛才出手,那邊就已經將那武師打的屍骨無存了!雖然這其中地也就差了瞬間,但修真者之間的比鬥,拼的卻正是這一瞬間。
陳太真臉色陰鬱地壓住了飛劍,同時也有些慶幸,剛才初見時,沒有衝動的出手。心道:“聽說這個徐清上峨眉山才三年,竟然就有此等修為。真是讓人駭然啊!看其御劍之術竟然已經到了劍隨心動的境界,委實比我更勝一籌,若是再加上乾坤針相助,我也真未必是他對手。”
“啊!”直到那劉勇在霜蛟劍下化作了飛灰,芷仙才驚撥出一聲。劫後餘生。餘驚未消“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剛才見那明晃晃的寶劍刺到眼前,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徐清若無其事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