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樂真人並無嫡傳門人,但難保日後不會遇上中意的弟子。若是讓朱梅在青城派中一家獨大,待他飛昇之後,遺下的弟子又如何在教中立足!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在一定程度上支援姜庶,以限制朱梅地勢力發展。
陳太真作為姜庶最信任的大弟子,對於這些內情辛密自然瞭然於心。在他看那來徐清其人到不足為懼,不過如今修真界中誰不知道,徐清與極樂真人乃是忘年之交。他卻不能不多多思量,免得惹了老祖宗不快。
陳太真左思右想,終於還是不願因此與徐清做下不解之仇。且他深知那乾坤針的厲害,剛才又見了徐清飛劍之威,自酌若是動手也未必能佔到上風。抱拳笑道:“哎呀!原來是峨眉的徐清道友啊!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徐清抱拳還禮,露出淡淡笑意道:“陳道友乃是同道師兄,在下可擔待不起失敬二字啊!”
這下那羅鷺和一眾旁觀的武師都有些發愣。本來那任中虎等人一見陳太真地驚天實力,就料定裘芷仙完了,那受傷斷腕的劉勇更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卻怎也沒想到,瞬時就峰迴路轉,又從天降下一個英俊少年。非但破了陳太真劍光,奪回了芷仙的飛劍,還三言兩語就讓那氣勢洶洶的童子露出了退卻之意。
陳太真見徐清也收起了凌厲高傲地氣勢,心知今日之事還有轉機。他心裡也清楚,雖然他不願意招惹徐清,但反過來徐清又何嘗願意翻臉呢!若將此事鬧大,其中牽扯峨眉青城兩派地面子,到時候孰是孰非也難說清。
“原來這位姑娘竟是徐道友的高足,看來這其中確實有些誤會啊!適才多有失禮,還請道友多多見諒啊!”陳太真若無其事地收起劍光,一臉笑意的說道,與剛才那兇狠奪命之態判若兩人。
徐清也是笑意盈盈,不見了剛才眼神陰寒,口舌寒毒的架勢,道:“陳道友這是哪裡話來,貴派與我峨眉皆是正道盟友,同氣連枝,你我日後還要多親多近才是。”
陳太真道:“徐道友之言甚是,前日我家極樂老祖還曾提到道友,言辭溢美真讓人羨慕啊!”徐清笑道:“我與真人只是意趣相投,倒是當不得他老人家如此推崇。”說罷又望向了羅鷺,眼神就沒那麼和善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冷冷的問道:“你…就是羅鷺!”那幾個字彷彿帶著寒冰,聽的羅鷺心頭一涼,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第九十四回 巧遇靈雲
徐清與陳太真寒暄之後,又將注意力落在了羅鷺身上,眼色如刀打量這氣度不凡的年輕人。但看似輕描淡寫的注視卻讓羅鷺如芒在背,心中忐忑,更不敢與徐清對視,求救似的望向了他的大師兄。
就在陳太真要出言解圍之時,徐清終於開口問道:“你就是羅鷺?”
羅鷺聞聽此言,只覺心頭一顫,如墜冰窖一般,竟有一股說不出如何的難受,彷彿魂在身外,夢遊太虛之上,又猛地落入九幽深淵。
陳太真一皺眉頭顯出不愈之色,低喝一聲振醒了羅鷺,旋即笑道:“哈哈,剛才卻忘了向徐道友引見,這位便是我家師尊新收的弟子。羅師弟還不過來見過峨嵋派的徐清師兄!”後面那句卻是對羅鷺說的。
羅鷺只感覺尤錘灌頂一般,心神一震,那種陰如寒冰的氣息一掃而空,僅僅一瞬間,竟不覺出了一身冷汗。感激的望了陳太真一眼,趕緊朝徐清躬身施禮,恭敬道:“青城派羅鷺,見過徐師兄。”雖然他不知徐清其人如何,但能讓陳太真忌憚如此,就絕不是個簡單人物。
徐清淡淡道:“芸芸眾生皆慕長生,昔日你在仙道之前,拋棄親友倒也無可厚非。只是如今芷仙為我弟子,自有幾分私心,因此瞧見你難免生出偏頗之心。罷了,此事就此揭過去吧,你與芷仙之事我也不欲多問,是是非非皆成過眼雲煙。”
羅鷺還待辯解。卻被陳太真狠狠瞪了一眼,嚇得趕緊把話吞到了肚子裡。
徐清接道:“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如今芷仙既已拜我為師。就不容有人欺侮於她!你既然志在求仙,又早聲言不好女色,就一心求道早日蹬仙吧。我本不欲芷仙再多困擾,奈何她掛心母親遺物,今日前來就是要取回一張混在嫁妝裡的古琴,還請著人取來,我師徒這便離去。”
見事情發展到此種地步,羅鷺也有些慼慼然。雖然他對芷仙並無男女愛情。但兩家怎說也還是至親,如今卻鬧得親戚反目。嘆息道:“既然師兄吩咐,小弟不敢不從。”又望向芷仙。卻只見她面色冷漠,彷彿陌路,只是眼睛放光地看著徐清,看來真不想再與他有什麼瓜葛。
“還請任師傅上前院倉房,在前日裘家送來的嫁妝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