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為自己變聰明瞭的證明。不過這也沒什麼,我理應原諒自己的淺薄,我得多笑多說話多喝酒,我得趁熱鬧趕緊沾沾人氣兒。
玩兒到半夜演出結束,剩了差不多一半的人沒走,留在酒吧裡繼續喝酒。阿長在吧檯裡像個小蜜蜂似的忙活,這酒吧是她跟她男朋友一起開的,位於北大清華之間,地處北京城的西北角。潮流人士一般都愛往北京城東邊扎堆兒,來13club這一帶玩兒的主要是在校大學生和住在附近的窮老外。我們挺愛來這邊兒演出的,一個是因為這邊兒挺下三爛的,沒有東邊那麼幹淨和假裝成功——我一到那種乾淨時髦啤酒賣25塊錢以上的地方就渾身不自在,還是13club好,出門就是公共廁所和新疆人開的小飯館。而且酒吧是阿長和她男友老劉開的,我們認識的時間挺長的了,在這兒演出比較省事。
我在臺上燥的出了一身汗,累了,坐在吧檯前面喝扎啤吃爆米花。生活不就是三紮燕京兩瓶青島嘛,還有我眼前的這籃爆米花,如果我的胃足夠大,我就坐在這兒一直吃,吃到早晨去,還要把你們這兒的啤酒都喝乾淨,阿長,我不想回家啊……
“嗯嗯,知道啦,”阿長坐在吧檯的電腦後面數錢,偶爾應和一下我,“又喝多了吧?”
我趴在桌子上哼哼,確實喝多了,也累了,演出的時候後背和脖子一直在隱隱作痛,我們樂隊的音樂就是這樣,不把你的精力榨乾淨就誓不罷休。跟剛開始玩兒樂隊那會兒比,現在的我好像已經沒那麼多過剩精力需要發洩了。誠實一點兒說,我覺得我私下裡做的那些電子小抒情還挺好玩兒的,沒什麼負擔,輕輕鬆鬆的,你寫作業的時候可以聽,開車的時候也可以聽,做愛的時候可以聽,親吻的時候也可以聽,雖然國外也有好多人都做過了吧,不過這東西沒什麼精神追求在裡面,多好。
阿長說:“怎麼了你,背疼?”
我說:“啊,剛才演出的時候疼死了,該死的搖滾……”
阿長逗趣說:“那怎麼著,退出樂隊吧。”
我嘿嘿笑著說也成……
阿長在吧檯裡數著錢說:“成個屁,真要解散了得有多少小姑娘跟你急啊!”
“姑娘?姑娘們都在哪兒?”
這時候我們樂隊的吉他手小謝和主唱老貓過來和阿長打招呼,說回家了。老貓問我要不要一起走,我說不,我再喝一會兒。老貓說你少喝點兒,我哼哼了一聲算是答應,然後老貓就和小謝一起拎著琴走了。
整個酒吧的人都在嘻嘻哈哈地聊天,所有人都那麼高興,看著他們我就生氣,一幫不管別人死活的畜生。
阿長把他們送出去,回來接著點錢。看我半天不說話,就推了推我說:“我們新招的女服務員不錯吧?”
“啊?女服務員?”
“對啊,那邊站著的那兩個。”
我順著阿長的眼光看過去,通道附近確實站著兩個女孩兒,一高一矮,高的戴眼鏡、矮的長頭髮,都沒穿13club員工專用的T恤衫,要是阿長不說,我還以為是來玩兒的樂迷。
“你怎麼不給她們置辦點兒行頭,穿得跟樂迷似的,這哪兒像服務員的樣子?”
“剛來嘛,還不是正式員工呢。”
我望過去,兩個姑娘好像長得都還成。
阿長捏著我的耳朵說:“單身生活不好受吧,她們倆都挺喜歡你們樂隊的,挑一個,爭取今天就帶回家。”
我說:“阿長,你怎麼早沒想起來找點兒美女當服務員!”
阿長推薦我去泡那個個兒高的,說那個你肯定喜歡,但是我不喜歡戴眼鏡的姑娘。我遠遠地仔細甄別了一下,然後走過去,跟那個矮個子的姑娘搭話,她說她叫泡泡,正好我前兩天聽了一個笑話跟泡泡有關:黑貓警長接到舉報,說河邊有三隻小鴨子耍流氓,就去河邊把他們抓了。帶到小黑屋子裡一個一個審,第一個叫進來問他叫什麼,下午在河邊幹嗎了?“我叫呷呷,下午在河邊沒幹什麼,就是游泳聊天玩兒泡泡。”第二個叫進來,說你叫什麼,下午在河邊幹什麼了?“我叫嘎嘎,下午在河邊游泳聊天玩兒泡泡。”第三個叫進來,說你下午在河邊幹什麼了?“我們沒幹什麼,就是游泳聊天。”“他們都玩兒泡泡,你怎麼沒玩兒?!”“我……我就叫泡泡。”
那個叫泡泡的女孩兒還以為這笑話是我現編的,立刻被譽為相聲大師。高個子的那個在旁邊站了一會兒,有客人叫,就小跑著過去了,然後整晚再也沒在我們周圍出現過。
我跟那個矮個兒服務員之間的故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