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錦囊上用蹩腳的針法繡著一朵火紅色的榴花,針線雖做的緊密,可針法卻是粗糙的。
當流淵見到這個錦囊的第一眼,想的卻是:絲若比她做的好多了。
他說:“我不要。”
及其簡短的三個字。他明顯地看到花璟捧著那個錦囊的手,不著痕跡地抖了一下,卻還是抬眸看向她的眼睛。
有一絲的挑釁,那一刻,流淵忽然很想看到她發怒的樣子。
“為什麼?”她問他。
“太醜了。”他回答。
她的臉更紅了,像是賭氣般地同他說道:“我以後會做好看的!”
他冷冷一笑:“那便等你做得好看了再來找我。”
流淵想,她應該是生氣了。
他笑著,看著花璟將那個錦囊幾乎是賭氣般地仍在那冰玉質地的棋盤上。帶著一絲孩子氣,花璟說了句:“反正我就給你了!”
轉身便匿了身影。
流淵對神無妄淺笑道:“好在沒有毀了這盤玲瓏棋局。”
神無妄也笑,抬手在棋盤上置與一子。看著流淵蹙眉,眼中恍然露出一絲錯愕。神無妄道:“一步錯,滿盤皆輸。”
流淵輸了那盤棋,正如神無妄所說,一步錯,滿盤皆輸。
一旁侍候許久的蓮生為二人置上新茶,葉淮則替二人收拾玲瓏棋局上的棋子。那枚香囊靜靜躺在棋盤一隅,葉淮看了看流淵,知道這香囊的來歷,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流淵的目光在那香囊上停留許久,最後他笑著將葉淮看了一眼道:“給你了。”
花璟送給他的東西,他向來不在意,或者就連花璟本人,他也是不在意的。
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不用或許,他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是反感的。
葉淮領了捧著棋盤同香囊下去,蓮生才將幾碟小點放在案上。
神無妄看著眼前一疊疊精緻的點心,問蓮生道:“這一回又是些什麼?”
蓮生斂眉,柔聲回答:“稟上神,是栗子糕與桃花酥還有青梅茶。”
神無妄笑望流淵道:“蓮生的手藝又精進了。”
蓮生頷首,看向流淵,卻是欲言又止。
幾日之後,花璟再一次來到流淵面前,恰好神無妄也在。
神無妄抿了一口桂花釀,方才看向流淵說道:“前些日子,我碰著神龍,他告訴我,冰海龍淵下,好似有一條角龍,這幾日便要化成應龍了。”
適時,花璟跑了進來,有著帝后的特許,蓮生也沒有攔她。
比起那個巫人女子,自幼便在流淵身邊侍候的蓮生,較喜歡花璟多謝。雖是神女,自出世的第一天便永享風華,卻絲毫沒有神女榮寵的架子。
有時候,她還會拉著她的手,親切地喊她蓮生姐姐。
殿外,蓮生抬頭,看向院子裡的那柱不知道生了多少年的絳桃樹,也不自知在想什麼。
沒一會兒,花璟便出來了,只是臉上沒有了方才清麗明朗的笑容。
蓮生側目,不禁關切道:“怎麼了?”
花璟楞了楞,方才抬頭看向臉上,她對她微笑,可是笑容卻是極盡蒼白。花璟搖搖頭:“就是突然有點難受。”
“不舒服嗎?”蓮生蹙眉。
“不是。”頓了頓,花璟又道:“對了,蓮生姐姐上次說常有心悸之感,花璟早前便託司藥星君問了方子。昨日所需藥引方才配齊了,等會便差紫荊給姐姐送過來。”
心悸的毛病,蓮生也不過是偶然間閒聊,方才同花璟提起。說者無心,沒想到花璟卻是記住了。其實蓮生之前也找過司藥,藥方司藥也給過她了。只是那藥方上有幾味藥,著實難尋,即便司藥好心告訴她如何獲取,以她的身份與修為,自是沒有辦法能夠湊齊的。
如今聽花璟這樣一番話,蓮生心中陳雜,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
回過神來方想同花璟道謝,卻早已尋不到花璟的身影。
花璟並沒有回重華殿自己的住所,反而回了千萬裡之外的淺色澗。
見花璟一臉疲色,綠綺便吩咐紫荊去給花璟準備沐浴。待紫荊走後,一直處於神形遊離狀態下的花璟,方才微微嘆了一口氣。
綠綺還未來得及問些什麼,便見花璟伸了手,將手心中揣著的一枚錦囊拿給她。
綠綺帶著笑意,一面替花璟卸下頭上的簪子,一面望花璟問道:“可是小姐自己繡的?綠綺自小跟著主子長大,倒不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