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把你的胸脯給我,把肩膀轉過來,把你的唇給我,把手給我吧……
多麼願意夜裡11點的窗外響起沙沙雨聲,而北方的波兒也在床邊聽雨沙沙,在想著什麼動聽的燃燒。
我要睡了,依偎著你的夢,愛情被帶入到了睡眠中。
大聲喊著你的峰
5月15日
波兒給錢峰的回信
親愛的:
我愛著,愛著你。我是多愛你,多麼愛你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愛你嗎?還記得那座農莊的方向吧,我知道那方向使我找到了愛情。我深深感激那座郊外的農莊,感激那8月的天氣,螞蟻和炎熱……峰, 我的嘴唇有多渴望,渴望找到你的唇,在平靜的9月天氣中,橄欖色的房間、紫色的床單、黃色的窗……這些天,每時每刻,總是想起我的伴侶,這是我最專注的一次愛情。我常跟好朋友說,有一天一個人改變了我,讓我在世紀的黃昏,還能夠說出人類最初的聲音,我愛你。
我摸得著你的肩,那肩那麼寬廣,使我想要飛翔,驚歎的美啊!
你的美啊,你知道是什麼?是什麼?
你都幹些什麼?忙些什麼?晚上幹什麼?黃昏時在喊我嗎?我收到了你的信,半夜的信,拆開它,然後,我的心就開始跳起來。
我能在你的懷抱中死去嗎?又進入了黑夜,也是又進入了半夜(詩人都喜歡半夜,那是因為在半夜能看見人類沒有的神。還有一點最重要的一點:只有半夜能夠喊出:我愛你!)再說一遍,你愛我,你愛我,你愛我,行嗎?我還要聽,我還要聽你的聲音,在半夜,隔著沙漠、平原、河川;隔著稻穀、麥穗和宮殿,聽你說你愛我,好嗎?天啊,在你面前,我真想突然死去,我會突然死去嗎?
天開始涼下來了,我等你歸來,我們倆在冬天去一家小酒館吃麻辣燙。
吻你最動人的地方,在半夜。
波兒
這是個理想者、唯美者、苦戀者、夢想者,女性更多地將性與愛情、浪漫、激情相提並論,可在男人看來似乎就簡單多了。
錢峰是用手第一個接觸波兒軀體的男人。波兒想起那隻木缸,想起錢峰為波兒燒的洗澡水,那支古樸的木缸放在錢峰的房子裡。他轉過身來,將她抱進木缸裡,這是一片被抑制的微弱陽光。
錢峰說:“波兒,你的右肩上有一顆大大的痣,除了我不會有人看見這顆痣,波兒,將來也不會有人看見這顆痣。除非你跑了,你跑到一堆堆的岩石外面去。啊!波兒。
波兒輕聲說:“我將跑到有屋脊六獸的房簷下去,我將會跑到有一朵雲緩緩飄過的地方去。”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波兒彎下身來,在那使人頭暈的,閃著亮光的黑暗中看著錢峰換上嶄新的洗澡水,波兒沒有勇氣走上前為他沐浴,她還是頭一次看見男人的*。波兒坐在黑暗中,錢峰的肉體在黑暗中抓住了波兒的心,然而,波兒那時沒有慾望,只有一片混亂和一片寧靜。波兒就像一個被劫數緊緊追趕的孩子,只是急於趕快離開,波兒對於這個世界感到恐惶,對於她自己所經歷的形態上的變化也感到恐懼。她想到她一定得走了,可她仍然安靜地坐著。
我們的眼睛所看到的是一種秘密的,特殊的東西,它從我們少女時期就開始溝通,用我們的內心一次次溝通著一種不肯定的、不確切的、惶惑的氣氛,溝通著那個世界,看得清血脈突張的世界。
錢峰是第一個讓波兒極力想使自己暴露無遺,而又以少女的羞澀和反抗去加以抵禦的人。
一個深秋的下午,錢峰用一陣陣盪漾在秋風中的聲音鼓勵著波兒向山丘旁邊一個面積不大的草坪走去。波兒坐下來後,錢峰拿起了他的蕭。紅褐色的簫管在陽光中高高地舉起來,接著一陣陣憂鬱而悅耳的微音從波兒的面板中深入進去,她不知道這是一首什麼樂曲,但波兒的心靈完全知道──那樂曲透過一根細小的管子正在接觸著她的身體,象一大片起伏不定的洪水,而她正置身在這洶湧而可怕的洪水之中。
錢峰開始輕輕的擁抱著波兒,那時波兒並不知道男人擁抱女人的方式。當你是一位少女時,男人的擁抱是輕柔的,他們擁抱你時的情緒像溪流中的音符一樣縹緲,使你恍恍惚惚神遊萬里;當你成為一個女人時,男人擁抱你的時候就會變得無拘無縛無遮無擋,他們會給予你瘋狂而放縱的愛。
那天下午,當波兒緊閉雙眼躺進錢峰的懷抱,她看見一群群候鳥在他們頭頂盤旋,候鳥使波兒的體內產生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