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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故意去找手冢來讓跡部難受的。
在今天之前,她還都以為自己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去左右他的情緒。
他說的喜歡也好,言行的霸道也好,總被她理解成是一種獨佔欲的表現。如果自己哪天不去配合他表演了,他最多也只是發發火,不會把視線停留在她這太久。
卻沒有料到他也會有那種失落的氣場,還全是因為自己。
我和手冢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會騙你,就是有點小小的不服……
這是她設定好的臺詞,打算要告訴跡部,但在回家的途中,無論她怎麼撥他的電話,得到的永遠是關機提示音。
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麼?
對著一閃一閃的屏保喃喃自語,總不斷吐著泡泡的小魚似乎聽不懂她說了些什麼,睜圓著黑色瞳仁,傻兮兮地笑。
日落,天黑,吃飯,做功課……
一個小時,三個小時,六個小時……
就一直一直的,聽見冰冷的女聲告訴她,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應,將為您轉至語音信箱。
從無奈等到放棄。
從迫切的想替自己也替手冢澄清,到認為再怎麼去彌補也無濟於事。
漸漸地,按鍵的動作麻木了,手指也跟著僵硬。
像個傻瓜。
洗澡之前,被爺爺告知過幾天便是她的生日,五月三十號,離開她前世的生日整整四月多月。
雙子和天秤。
星座書上的絕配。
可不是每一個雙子,每一個天秤,都能完美的結合。
也有例外的吧?
紛繁複雜的感情,又豈是星座專家三言兩語能分析得清的。
泡的頭昏腦脹才捨得離開浴缸,腳剛踩上瓷磚,人便因為眩暈向前栽倒。
腦門正巧撞到洗臉檯的邊緣。
於是“咚”地一聲,預料內的痛疼,還有之後,迅速鼓起的大包。
紅紅腫腫的一塊,從鏡子裡看,更像個傻子。
忍著痛用冷水敷了一陣,接著便擦乾淨身體,穿好睡衣去找福井阿姨處理傷口。
肯定是被唸叨了,坐在床尾,邊打瞌睡邊聽福井阿姨說,“你這丫頭,招人心疼呢?”她從藥箱中取出一罐噴霧劑,遮擋住她的眼睛,趁著噴灑的空擋帶著責備語氣告訴她。
一個漫不經心的哈欠,隨意的符合,額頭的疼痛減輕了不少,冰冰涼涼的液體像是凝固住了她的面板,淡淡的藥味使得她更加困。
福井阿姨又說,“看來得在浴室放一張防滑墊,萬一爺爺摔倒就嚴重了。”
“唔,是啊,加一塊吧。”公式化的回答,說完依著福井阿姨的身體打算先歇一會兒,結果不足半分鐘,就被搖醒。
聽見輕微的嘆息,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溼漉漉的,仔細一看,才發現是眼淚。
覺得奇怪,甚至還舔了舔,因為她並沒有想哭的衝動,為何會這樣?
胡亂抹了一把臉,對福井阿姨笑笑,移到床的中央,栽進軟軟的枕頭裡,一動也不想動。不多久被子便蓋了上來,燈光也熄滅,福井阿姨帶上房門,留下她一個人,捲縮在被窩裡長時間的失神。
沙質的窗簾被風掀的輕輕揚起,窗外,是幽暗的樹和天空。月亮呈半月形的掛著,四周還有云在遊移。
手機是安靜的,沒有郵件沒有留言,彷彿一隻沒有裝SIM卡的空殼。
她裹緊了被子,轉過身閉上雙眼,很快的,就沉沉地睡去。
像是規劃好了一般,未來的一個星期裡,跡部都沒有同她說話,偶爾會吩咐她幹些部內的雜物活,除此之外,兩人基本形同陌路。在餐廳遇到,他不似從前般大張旗如了,只是徑直地越過正在和櫻井聊天的她,用眼角的餘光稍稍的在她的食物上停留,而後裝著和忍足或其他部員談比賽的事宜,連禮貌性的點頭都不屑。
不委屈嗎?
那不可能。
但委屈了又能怎樣……
世界沒有繞著任何人在轉動。
小小的個人情緒,就和食物一起,往肚子裡咽吧。
還是得一樣的上學,聽課,運動,吃飯。但做這些時的時候,她和櫻井幾乎形影不離。從前去廁所不習慣叫上她,現在,不能留給自己這樣的空擋。
因為會孤獨,這是最可怕的東西。比起謠言,它更具有殺傷力。
總會聽見一些女人故意提高音量說著諸如,“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