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愣住。
陸壓下結論道:“我看天門這片沒有什麼好查的了,既然都可以做手腳,查來查去還可能誤導你。你倒不如派幾個人各天門處蹲守著,說不定反倒還能掌握點什麼訊息。”
慕九凝眉點頭。
不過他這麼一說她倒是又想起件事來,問狐君道:“武德真君您認識麼?”
問陸壓肯定不認識,人家都已經是老古董了。老狐狸雖然也老,到底比他好些,再說他跟天庭往來總算比他多,就算不認識應該也聽說過。
“趙刻?”狐君隨即喚出個名字來:“你說的可是掌管黃纓衛的武德真君趙刻?”
慕九訝然:“你跟他很熟?”
“很熟倒也稱不上。”
狐君道,“趙刻飛昇之前在大魏任開國皇帝,已經是幾千年前的事了,我曾經與征戰中的他有過一面之緣。他帶兵打鄰國,結果誤入陷阱,困在陣中出不來。我那會兒恰好在紫微大帝處做客,紫微大帝算到他這層,遂請我以原身引他出陣。”
慕九忙道:“還有這回事?”
狐君道:“難道他有什麼不妥?”
“也不算不妥。”慕九斟酌道,“就是我今兒看到他的坐騎獨角獸獨自在街頭出現。”說完她便將來龍去脈告訴了他們。
狐君愣了愣。
自從多年前唐僧西天取經時鬧出不少座騎私逃下山闖禍的事情後,雖然最後證明皆是出於唐僧師徒命裡該有的劫障,但若不是眾仙看管鬆散,也不至於鬧出這麼些事讓西天看笑話,所以後來眾仙便開始加強自我約束,名下座騎極少獨自外出。
武德真君放任獨角獸出外,自然扎眼。
“難道你懷疑上了趙刻?”狐君問。
雖說趙刻這麼做顯得家教鬆散,但僅憑這點就施予懷疑又有些牽強。
“我看到獨角獸靴子上掛著有青雀草葉。”慕九道。
她話說到這裡,狐君與陸壓便又都相視了一眼。
青雀草生於南夷之地,沼澤之中,凡有青雀草生長的地方皆有瘴氣縈繞,凡人誤入皆無生還,但那又是通往南海的一條要道,唯有有道行的妖獸或者仙魔方會選擇行走。
獨角獸獨自一人出現,且腳上還帶著青雀草屑,這是說明他才從那片沼澤地回來?還是才去過南海?不管去哪裡,都抹不去他獨自出行的事實,因為這個時候,武德真君一定在黃纓衛當差,白日裡如果沒有玉帝御旨,所有在職的官員皆不能私下離開職守外出。
那這又說明了什麼?
獨角獸揹著主人私自下凡?還是他是受武德真君差遣去做什麼事?
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慕九隻是覺得離崩的出現有些反常,但又抓不住他什麼錯處,人家不能去南海麼?不能下界麼?萬一真是武德真君差他去做什麼呢?
“算了,我還是先去各處天門設幾個哨吧。”她站起來,說道。
小星探頭道:“你倒是吃了飯再去啊!”
慕九還沒回答,狐君這裡卻忽地又拍起桌子:“有了!我記起來了,趙刻在下凡投胎之前的仙號就是清平星君!”
“什麼?”
他這話立刻把抬了腳的慕九給生生喚回來了:“投胎之前?”
“沒錯!”狐君充滿了振奮道:“我記得清清楚楚,他是自己跳下誅仙台斬斷仙根墜入輪迴道的!”
“這是怎麼回事?”
還是自行跳下誅仙台?這跳下了誅仙台就等於再也成不了仙了,運氣好的話還能留得一絲神識進入輪迴,運氣不好則只有飛灰煙滅的份。慕九隱約嗅到了點八卦的氣息,伏回桌子上,恨不得再生出一對耳。
狐君道:“這話說起來就長了。清平星君是人界散修修煉成仙,其人極為風雅,遠居在青翠峰中,萬千年來只收了兩名童子為弟子。可謂清心寡慾,不涉紅塵。但是那年從蟠桃會上回仙府的時候,他半路上卻遇見個奄奄一息的女子。”
“是個妖怪?”慕九忍不住道。
多麼熟悉的橋段啊,高雅風流的神仙救回只假扮成美人的妖怪,結果一入紅塵終不悔。最終因為仙妖殊途被仙規所不容,還不惜為了她而墜下誅仙台再入輪迴。
“不是。”狐君瞥了她一眼,他說道:“這女子並不是妖怪,相反還有純正的仙根。清平把她救回去後,她昏迷了三年也沒有醒來,就在清平放棄探尋她來歷的時候,她卻突然醒了。”
“然後呢?”慕九愣了愣。
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