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懷著明顯的惡意,他利用天生的優勢欺侮她,原以為會聽見這個女人開口求饒。只可惜,並沒有。

她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甚至還咬破了他的嘴唇。

韓睿想,或許他們是同類人,所以才會下意識地選擇相信她,將一條命都交到她的手裡。

她最終救了他。這算不算以德報怨?

“你把手下都撤走是什麼意思?”方晨怒氣衝衝地走進來質問。

他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反問:“你覺得呢?”

“證明你已經不需要人照料了?”可是這個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阿青半小時前才給他重新處理過裂開的傷口。

“你不是人麼?”韓睿彷彿在敘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方晨扯動嘴角:“讓我照顧你?憑什麼?”

“你顯然沒把我在車裡的話聽進去。”韓睿狹長而深黑的眼睛微微眯起,“方晨,你讓我很感興趣。”

他半倚在床頭,目光彷彿一張鋪天蓋地的細密的網,聲色平淡地提出邀請:“做我的女人。”

對於方晨來說,從沒有什麼時候會像這一刻令她震驚和尷尬。

時光彷彿影片倒放,閃爍間退回到多年以前的某個夏天,在一片巍巍的蔭影下,夕陽將天際染成耀眼的桔色,她將好友的情書遞出去,結果卻遭遇了令人愕然的表白。

或者也不該算是表白,因為對方那樣的身份,誰知道有沒有真心。

明明是兩件不同的事,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聯絡到了一起。

方晨一言不發,又許是根本找不到語言,索性閉上嘴,下頜的線條緊繃著,面無表情地瞪了韓睿一眼,便轉身離開現場。

方晨再一次夢見了陸夕。

和以往不同的是,這個夢境居然十分清晰,猶如一段又一段不能連貫的電影膠片,在睡夢裡不斷地重放。

21歲的陸夕就像是一朵枯萎凋零的白色玫瑰,安靜而蒼白地躺在冰冷的床上。烏黑濃密的長髮或許沾染上了冰凍的霧氣,正如溼漉的海藻般散落開來,有種動人心魄的美麗。

不知為什麼,比起最後一次回家的時候,她瘦了許多,躺在那裡的身體越發顯得纖細瘦弱。

即便如此,即便已經沒有了呼吸,她看起來仍舊美得令人心驚。

遞過那張驗屍報告的手很白,分明就是白種人,手背上還浮著淡藍色的血管。

夢中的方晨變成了一個旁觀者,自上而下冷靜地看著父母悲痛欲絕的面孔,又看到桌邊的少女站起來,嘴巴一張一合,正在同那位嚴肅的官員講話。

方晨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神智猶如飄浮在半空中,正處在另外一個空間裡,有光有色,卻沒有聲音。

那份薄薄的檔案即使在夢裡也有著極真實的質感,被少女緊緊地捏在手中,每寸每分都帶著燙手的熱度。

想要將它丟開,可是手指似乎劇烈痙攣,一動都不能動。

畫面突然迅速轉換,來到紐約市區的一間小小的公寓裡。

白色牆壁,淺黃色的窗簾,書籍和畫冊幾乎擺滿了整間屋子,像極了家中的某間臥室,可又不盡相同。

方晨走到桌邊拂到一手厚厚的灰塵,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問:“姐姐搬走了很久了嗎?”

早從十六歲起,她就叛逆地不肯再這樣稱呼陸夕,也只有在夢裡,她才會叫得這樣乖巧。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薄暮晨光 (二)(14)

可是這句話卻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因為屋子裡只她一人。

方晨茫然地環顧四周,本該在旁邊收拾東西的爸爸和媽媽早已經不知去向。

她開口叫了兩聲陸夕的名字。依舊沒人回答,只有微風掀動薄紗窗簾,在窗邊揚起安靜寂寞的弧線。

屋子裡靜得連一絲聲音都沒有,這樣多的書畫,沙發上還有陸夕平時穿的衣服。

可是,人呢?

方晨想去找陸夕,可是站在那兒卻移動不了腳步,身體似乎被牢牢地禁錮住,背後抵著的竟是堅硬結實的牆壁。

這時候,周圍的光線轉瞬間暗下來,她努力睜大眼睛去看,有個高大的陰影正在一步步地迫近,只能隱約看清對方的輪廓。

那人在她面前停下來,她有一種熟悉的壓迫感,伴隨著一陣急促的惶惑,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的手指是熱的,以某種不容抗拒的姿態撫上她的臉頰,即使在夢裡也有著奇異真實的觸感,一寸一寸幾乎要將她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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