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深處的沉默,一同沉默著的還有秦淡然。這一次,向來以“尚武”不服輸而聞名於世的“東國之龍”沒有為自己辯駁什麼。良久才繼續方才的話題,續道:
“‘宇文‘與‘秦’家的歷史綿延百年,百年的族規註定了這兩個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必然聯絡。追溯兩家歷史,自中國春秋時代始,早在宇文家族還棲居在大鮮卑山下,世居山陽面的宇文,就已經開始與世居山陰面的秦家開始了持續幾個世紀的聯姻。”
“兩個家族延續數百年的聯姻聽來不可思異,但是對兩個急需擴張保障自己勢力,在大鮮卑山領域確立自己地位的兩大家族來看,這樣的事情勢在必行,並且絕對有效。宇文與秦家,派系分支廣漠龐雜,但是嫡系傳人就多達上百個分支,還有外圍的旁系,外戚兩族有充裕的條件避免近親結合的尷尬,並以雙方最優良的血統孕育出更傑出下一代的資本。”
“就像是宇文家的女子美貌而智慧,向來被譽為大鮮卑山下最優良女性一樣,秦家的男子從春秋開始就從祖先那裡承繼了中華民族男性應具備的一切優良傳統,外族的血統,讓秦家男子具備高大英俊的外表,與英勇睿智的內在品質,還有少數名民族特有的堅忍毅力。”
“錘鍊出的精華,數百代以來,凝聚著兩支龐大而優秀家族的勢力,無疑都為兩家的發展提供了最優秀的血緣傳統。兩家在融合的過程中都獲得共同利益,兩家的勢力在此過程中此消彼漲,但還稱得上勢均力敵。直到隋唐年間宇文家族的正式崛起,猶如月華遮蓋了明星的光彩,那時候秦家才終於一脈才相對弱下去。”
“只是,萬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中國也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的古語。在宇文家經歷了四個多世紀的繁榮顯赫後。到了最近的幾十年,事態又有了新的發展,可以說在宇文與秦家力量的力量配比的天平又出現了新的傾斜。在宇文家族與秦家的內部,一股不知明的暗流正在悄悄醞釀,並侍機一舉扭轉數個世紀的力量配比。”
“精彩,精闢,這簡直就是個世紀的傳奇。沒有猜錯的話,兩個家族力量配比中出現的那個變數就是你——秦淡然。藉助宇文家力量的你,和藉助花旗銀行啟動資金的你,你們兩個就是這樣將‘優’交託給的信任葬送在了你們的功利心裡。哼,果然是按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就是‘江陵少年惜年少,悔叫夫婿覓封侯。’”
冷笑著,羅斯夫的矛頭再次直指秦、任二人。關於“優”的事情,他怎麼可以坐視。現在的羅斯夫的語氣已經不是那麼的輕鬆了。
“就算是這樣,這也不成為你無端扯人後腿的理由吧。”不合時宜的,KEN小聲的嘀咕被強勁山風吹送過來。
像是給在座的幾位大人物提了個醒,低糜的談話氣氛,一拔又躍起。
“好了,對於你們兩個的好奇。我已經做出了詳盡的解答。需要申明的是,我這樣做只是為了表示我對這次‘和談’誠意。二十多年沒有見面,難道一見面,我們之間除了剩下相互譏諷攻擊,就不能好好的,坐下談一次嗎?”
秦淡然的話音帶著對往事的無限唏噓追憶,卻準確的指出這次會談的目的。
“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在打,我膩了。”任謠軒略帶調侃的聲音中,卻流露出淡漠,在聽聞了可以說是扭轉了四人命運的,那個註定揹負著的“家族使命”後,相信他此刻的心情也不平靜吧。
冷靜地,看著這個二十多年來的商場對手,二十多年前共赴日本求學時候的情敵,以及這二十多年來,一直深駐在宇文優心底的男人,秦淡然的目光陰沉。
靜默著,終於,“因為我愛她,所以,我已經耽誤了她半世,卻不想耽誤她一輩子……所以現在,任遙軒我依然可以對你說,如同當初一樣,只不過更現實更冷靜的對你說。只要你能保證一輩子愛她,你仍舊可以帶她走!”
像投下顆威力驚人的炸彈,爆炸的威力甚至在這一瞬衝破幾十載流逝了的光陰,幾乎完全一模一樣的話,一如在日本臨別的那一晚。
注視著秦淡然陰沉,但絕對真誠,毫不虛偽的眼睛,任遙軒咀嚼著心底的苦澀。
……
“可能嗎?在人不輕狂枉少年的年代,都沒有做出的決定,到了今天還有可能嗎?”
突兀的,完全不在計劃考慮內的聲音,就這樣在滿山蒼翠中響起,柔和憂傷的女子的聲音,聲音的主人,就站在不遠處。白色的衣裙被山風撩撥得獵獵作響。宇文優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優,有的只是一份悵然與無奈。
“優?”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