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緊繃的神經赫然放鬆,卻因為這張馳來得太快有了一瞬間的愣神,很快他反應過來,能讓秦淡然用這樣語氣提及的“她”,只有那麼一位。
“先生,她很好,一切都是老樣子。”
“……那就好。”
“她很能幹,那邊的生意從她接手後,一切井井有條,先生果然沒有看錯人。還有,那邊的情況屬下有按先生的吩咐,特別關照過人照顧她的起居飲食,那邊的天氣,現在她也能適應了,不會像剛去的時候因為不適應天氣的多變而總是感冒……不過,有最新訊息,她已經回到了南市了……”
都是些異常瑣碎的事情,秦風放慢自己的語調,好讓聽者在必要的時候插嘴進行更詳細的詢問。秦淡然默默的聽著,遠眺窗外景色的目光都顯得些微的鬆動柔和。
聽者沒有絲毫打斷的意思,說的人也保持這樣的語速,慢慢、再慢慢的瑣碎下去,在這樣一間裝飾整潔、森冷的辦公室內,誰也不會想象得到,竟還會有如此溫和氣氛的存在,這樣的感覺顯得怪異,仔細回味卻又協調無比。
終於,就算不願打斷此刻的寧靜,沉默的傾聽者還是開了口,“無論如何,也無論這麼多年她過的怎麼樣,相信她現在,還是在恨我吧?”
……
“先生,其實這樣的事情急是急不來的。”
婉轉的,其意味卻明顯是承認的語氣,讓辦公室的溫和氣氛又有些凝重起來。
秦淡然的背影在寬大的玻璃窗下,竟顯出幾分莫名悲哀的情緒。
“時間,先生,時間會是您最好的幫手。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她總會明白並且體諒您。”
“時間!將一切都推給時間嗎?是啊,心結這個東西,就是在漫長的時光流逝中,因為種種被人忽略的情緒累積而凝成的癥結。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時間造成的一切,也唯有時間這種東西可以消解吧。只不過,此時此刻,對於像我這樣一個一籌莫展的人來說,既然什麼都做不了,也只有將一切都依託於時間了。”秦淡然淡淡微笑,無不落寞的言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秦風,對於我剛才的決定,難道你就不感到好奇嗎?”更快的,秦淡然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的確,先生,關於您這次的決定,我的確非常好奇。”
“我不想對你解釋什麼,只是,關於我們‘東國財團’同‘西亞財團’以及北陸‘索門特’家族的恩恩怨怨,到此應該說是告一段落了。打打殺殺,幾十年過去了,也許大家都已經覺得累了厭倦了,況且,在疲憊之後,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因素,促使我們不能再斤斤計較下去,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們去做。”
目光冷冽的注視著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將,此刻的秦淡然又恢復到了那個,亞洲三大霸主之一‘東國之龍’的身份和氣度,談吐間言辭鋒利,意猶未盡的話裡話外,似乎都在暗示著,在不久的將來也許真的有什麼特別而又重大的事件發生。
還是那句話,做下屬的理應明白進退分寸尺度,秦風靜靜的聽完。
“好了,這些事情目前還不在你要考慮的範圍之內,就連我都覺得這一切發生的都好象夢境一樣,不真實。”
看秦淡然作了個“結束今天午後報告”的手勢,秦風微微欠身道:“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屬下先告辭了。”
無聲的示意著,可是,就在秦風轉過身去的一瞬間,“先生,有件事情,我想冒昧的提醒您一下。”
本來應該立刻去辦理秦淡然吩咐事宜的人,忽然停下了腳步,並且是用這樣一種堪稱猶豫不決的語氣。
“說。”
“先生,請恕我冒昧。夫人那邊傳來訊息,夫人最近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已經到了每況愈下的地步,所以……”
靜默著,留了一定反應時間給秦淡然,秦風無聲的走出房間,關上門。
…………
“有多久,我有多久沒回過家了。”看著玻璃窗上的倒影,秦淡然笑得有些古怪,並問了一個自己都無法回答的問題。
地點:中國西安
西安,十六朝古都,昔為兵家必爭之地,現為逶迤繁華之所。自古以來即以多才俊而聞名於世,人傑地靈,更是諸多歷史悠久的家族紮根傳承之處。只是,繁華如夢,曾經的帝王隨風而逝,諸多豪門也因此而煙消雲散,存留至今的,卻只有“宇文”一脈。
宇文一脈,源遠流長,其家史族史非三言兩語可以詳述。在如今搖身變為中國西北繁華大城市的西安市來說,說到宇文一家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