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進行,而東尼憤慨的聲音卻縈繞不去。……“你把她趕出,讓她連件大衣都沒穿,什麼都沒有。而她打電話給韋菲力了嗎?沒有!她就在風雨中走過八條街,昏倒在我懷裡。”
八條街!為什麼警衛不讓她去取外套?他還記得她穿的單薄的絲襯衫,因為他曾親手解開衣服的扣子,刻意要凌辱她。他清楚記得她雪白的胸脯,她那不可思議的光滑的肌膚,她溫柔的唇瓣,她吻他的滋味。……“尼克,”主席尖銳地說。“我想你是贊成這個提案了?”
尼克把視線從視窗拉回來。他一點也不曉得他們剛剛討論的是什麼提案。“我想先多聽一點再作決定。”他反拖一筆。
七張愕然的臉同時轉向他。“那時你自己的提案,尼克,”主席沉著臉。“你自己寫的。”
“那我自然同意。”他冷冷地回答。
會議結束後,委員會在芝加哥一間高雅的的餐廳聚餐。一用完餐,尼克立刻找個藉口退出,回自己旅館去。當他走在密西根大道上,雪花一片片飄在他襟上、眉睫。他只是百無聊賴地望著櫥窗裡,五光十色慶祝聖誕節的佈置。
他把手插進口袋,心裡狠狠地詛咒吉姆打電話來談羅蘭的事,詛咒羅蘭憑空走入他的生活。警衛把她趕出去時,她為什麼不打電話找韋菲力?她為什麼要在冷風寒雨中走過八條街去找東尼?
在他那樣羞辱她之後,為什麼她還要匍匐在他腳下,像一個心碎的天使?尼克停下腳步,抽出一根香菸放進嘴裡。羅蘭的聲音劃過他心上,她哭的肝腸寸斷。“我那麼愛你,”她苦的岔不過氣來。“求求你聽我說,求你。……”痛苦和惱恨掃過心頭,他不能把羅蘭找回來。他強迫自己這麼想,他永遠也不會找她回來。
他願意相信這是韋菲力在敲詐他,所以她才不得不給他投標單。他甚至願意相信羅蘭沒有把羅斯企劃案告訴他。因為如果她說——他們就不必滿街去打聽尼克的行動——他們應該直接問羅斯的事才對。顯然他們連那個化學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反正就算他們發現真相也無所謂,實驗已經證明羅斯的方程式根本行不通,那傢伙不是妄想家,就是大騙子。
尼克在街角的路燈停下來,那兒有個人穿這鮮紅的聖誕老人裝,叮叮噹噹搖著銅鈴。對尼克來說,聖誕節一向不是個特別開心的節日。每逢這個節日,他總會記起他還小時,去造訪他的母親的那一幕。事實上,他平常幾乎不會想到她,只除了聖誕時候。……街車風馳電掣駛過他身旁,碾過新鮮的雪地。這本來應該是個不一樣的聖誕節,他可以帶羅蘭到瑞士去。不——他要和她留在家裡。他會在壁爐生火,他們可以開始自己的傳統。他要在爐火前和她溫存,看著熊熊火光映著她光潔的肌膚。
尼克惱火地撇開這些念頭,大步橫過街道,渾然無視擦過他身邊抗議的喇叭聲。沒有跟羅蘭共度的聖誕節了。他愛她,愛的足以原諒她任何過錯,只除了她把他出賣給她母親和繼父這回事。
他望不掉,他也無法釋懷。也許慢慢地,他可以原諒她對他的陰謀,可是他絕不能原諒她竟和韋家共謀。
尼克把鑰匙插進套房的門。“你到底上哪兒去了?”他才一腳踏進去,吉姆就從沙發上跳起來嚷著。“我是來告訴你關於羅蘭給韋菲力的投標單。”
尼克脫下外套,對這個不速之客大感惱火。只要談到羅蘭,他就格外覺得自己的隱私受到侵犯。這一刻,他只想把吉姆丟出去。“我告訴過你,”他沉這聲音警告他。“我要韋菲力垮臺,我可以原諒你對羅蘭的事知情不報,可是我不會——”“你不必搞得韋菲力垮臺,”吉姆靜靜地望著走向他的尼克,打斷他的話。“羅蘭替你辦到了。”他從身旁的沙發拿起投標單的原本和羅蘭改過的副本。“她改過數目了。尼克。”他嚴肅地說。
第二天早上九點鐘,國際貿易委員會準時召開會議。主席環顧在場的六個人。“今天辛尼克不能與會,”他告訴滿臉錯鄂的全體委員。“他要求我代為表達他的遺憾,並且解釋他是去趕赴一件緊急大事。”
()免費電子書下載
六張憤慨的臉不約而同轉向那張空一字。“上回是勞工關係,這會又是什麼鬼問題了?”一個委員冷冷地問。
“一個合夥人。”主席說。“他說要趕去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合夥人談判。”
密蘇里州芬特鎮,白雪皚皚,全鎮綴滿了聖誕節的洋洋喜氣。
幾分鐘前,尼克曾停車向路邊一個老人問過路,所以他輕易就找到了羅蘭居住的那條白色小街。他把車停在一幢白色小屋前,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