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3 / 4)

小說:河父海母 作者:沸點123

就算了!”她一把扯過冬青手裡的布條,眼裡含著羞辱的淚花。此後,她一直把身體的各種變化歸罪於隆起的胸部,長長的布條成了對付兩個Ru房的刑具。

冬青是唯一見過青菊胴體的人,對方豐滿而翹起的雙|乳讓冬青羨慕不已。但她不知道,青菊自我厭惡正緣於與冬青不一樣的前胸,除了冬青再沒有見過別人Ru房的青菊,認為只有自己的雙|乳才脹大得如此沒有邊際。在雨水中來潮的第二天早晨,青菊仍在民兵連長小毛頭吹響第一聲集合哨子的時候,冒雨趕到了集地點。她這個月的經期整個是在雨水度過的。

吳信用透過望聞問切,很快便明白了青菊發燒的原因。他對劉氏說:“現在最要緊地是把青菊的燒退下去。”接著解釋說,公社醫院最近進了批新藥,名字叫青黴素和蓮黴素,把兩種藥配起來效果特好。劉氏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兩年後,青菊唇上生出男人一樣的鬍子,豐滿的兩|乳乾癟成了兩個桃核。但一直沒有人將青菊的變化與混用的兩種藥聯絡起來。

青菊僅在炕上躺了兩天,第三天早晨便又在小毛頭的哨子聲中加入了民兵集訓的行列。那天吳信用一連為她打了三針混用的青連黴素,兩小時後青菊便大汗淋漓有了知覺。大病而愈的青菊性格發生了重大變化,成了鄧家最徹底的革命者,被大隊支部批准為預備黨員,又被任命為村婦女主任。

她不分白晝地忙碌於鮑文化安排的那些事兒,吃飯時總忘不了給全家人上政治課,以顯示自己與家庭成員的不同。劉氏認定女兒的腦袋因不久前發高燒出了問題。雖然青菊在外面的所作所為劉氏並不知道,僅憑其對待孤老頭的態度已讓人無法忍受了。青菊把對祝髮財的稱呼由“大爺”改成了“反革命”,她反覆糾正青菊都不肯改口。

劉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青菊對她稱呼的變化是祝髮財悲慘命運到來的一個口信。一天,兩名民兵來到鄧家不由分說便拉起坐在馬紮上如同木人的祝髮財,象行刑隊的劊子似的,拖著他往外走。正在收拾碗筷的劉氏被兩個年輕人氣得渾身哆嗦,她大聲質問這是幹什麼。民兵對劉氏的問話有些吃驚,說這是個反革命啊,是大隊書記和民兵連長讓他們來的。

“你們回去告訴鮑文化,我也是個反革命!”劉氏用力推開兩個民兵,扶祝髮財重新坐在馬紮上。時間不長,鮑文化親自上門了,他對劉氏說:“大嬸,我們在執行上邊的決定啊。”劉氏看都不看鮑文化一眼,把本已乾乾淨淨的碗筷在水盆裡弄得叮鐺亂響。良久才說:“孤老頭子已是個土埋到脖子的人了。”這話說出口時,連她自己也覺得軟弱無力。

“這個大隊可管不了,我們只能按上邊的政策辦事。”鮑文化緊跟上一句。事情已無可挽回。劉氏去孤老頭屋裡,把新縫製的大夾襖披在祝髮財身上,然後眼睜睜地看著祝髮財挪著蹣跚的步子被民兵帶走。“簡直是一群瘋子!”鮑文化走出鄧家大門時,劉氏咬牙切齒地罵道。

河父海母26(29)

小毛頭和青菊變換著方式對被劃定的地、富、反、壞的分子進行汙辱,他們別出心裁,為十多名四類分子製作了白、黑、黃、綠四種顏色的長筒帽,每個帽子上都寫有這些人的名字。他們把孤老頭雙手抱著無聲的收音機貼在耳朵上的麻木,看成是對革命的無聲對抗。“我看你裝蒜還裝多久!”小毛頭恨恨地說。

象蛤蟆灣子村人一樣,正當最先闖入河父海母之地的耕耘者不自覺地開始在政治風雲中沉浮時,“咱們工人有力量”的歌聲四處可聞;叢密的採油樹比天然樹林生長更迅速地撥地而起;不經意間,就在離蛤蟆灣子不遠處,一排排整齊的青磚瓦房已開始顯現一座新興城鎮的雛形。

兩年前的空前暴雨,使這座新建油田蒙受了村人百倍的損失。石油工人們緊隨村人之後有組織地一批批再次進駐這片黃河淤地時,幾乎所有的採油裝置全部成為了僵植於地上和深埋於地下的廢品。

他們從頭再來,以初闖荒原的創業精神重新堪測井位、下鑽打井,在滴雨未下的秋天,已有數十口油井重新出油。石油工人來自天南海北,背井離鄉,他們同時受了“我為國家打石油”的激勵,抱定堅定信念趕赴此地,成為黃河淤地主人的豪邁最終戰勝了一切。在連續大半個月的春雨後,從蛤蟆灣子旁透過的原油運輸道路變得爛如泥溝。此前,村人在鄧吉昌帶領下修建的那座木草橋早已被鐵筋混凝土的大石橋所替代,那是油田專門建設的,以便笨重的油罐車順利透過。

這場綿綿春雨過後,為確保運輸暢通,泥溝般的大路路基被工人們用採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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