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是特製的蘭花釀,據說是一種很烈的酒。小姐只喝了一杯就醉了。”彩蓮規矩地回道。
“我進去看看她!”夜天傾點頭,繞過彩蓮,抬步向裡走來。
彩蓮一驚,再次攔住夜天傾,連忙道:“太子殿下請留步,小姐只是醉酒而已,並無大礙的。更何況我家世子給小姐餵了醒酒藥加在了醒酒湯裡面,明日就會醒來。太子殿下進小姐閨房多有不便。”
夜天傾停住腳步,微微蹙眉,“雲世子給她什麼解酒藥?”
“這個……奴婢也不知,我家世子手裡的解酒藥自然是上好的解酒藥。太子殿下不必掛心。”彩蓮回道。
“這麼大的酒氣,我不放心,還是進去看看她吧!你躲開,我也不是外人,母后是她的姑姑,我是他表兄。兄妹之間又哪裡有許多顧忌?”夜天傾一揮手,見彩蓮還要攔阻,板下臉沉聲道:“退下!”
彩蓮身子一顫,立即退後了一步,“……是!”
夜天傾抬步向裡走去。
“太子殿下請止步!”莫離話音未落,人已經攔在了夜天傾面前。黑衣黑麵,聲音清冷,他一出來,陽光的炎熱似乎都淡了幾分。
“你是何人?”夜天傾也是第一次見到莫離。他剛剛進院中覺得這院中雖然佈置了隱衛,但他都能感覺出氣息,這個人的氣息卻是不得耳聞。顯然功力在他之上。
“在下是小姐的貼身侍衛!”莫離也不見禮,清聲道。
“你是月妹妹的貼身侍衛?”夜天傾一愣,打量莫離,“為何從來未曾見過?”
“淺月小姐以前從來不曾用我,最近才用。”莫離道。
“我只是進去看看她,並不會傷害他,你且讓開。”夜天傾點點頭,他並不是任何都不懂的太子,一國當權者要對朝堂和江湖都瞭如指掌。雖然江湖上之事會差一些敏感,但是莫離身上的氣息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熟悉,那是神秘的莫家人身上才有的。
“小姐閨房,如今醉睡,太子殿下雖是小姐表兄,但也不是皇后親子,也不算真正表兄,即便表兄妹也是要忌諱些的。還請太子殿下止步,有何事等小姐醒來再說。”莫離寸步不讓。
“他是雲王府嫡女,將來雲王府嫡女是要……”夜天傾有些惱怒。他不是當今皇后親子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所以和她一樣同樣被教養在皇后名下的四皇子才敢對他不敬。如今被莫離點出,自是心中不舒服。
“一日未曾定準,便屬於有變數之事。還請太子殿下慎言。”莫離截住夜天傾要出口的話,清聲警告。絲毫未曾當他是尊貴的太子殿下。
“你……好大的膽子!”夜天傾些微的怒意變成勃然大怒。
“我的職責是看護小姐。太子殿下恕罪!即便今日皇上在此,也斷然不會走進小姐閨房一步。”莫離冷聲道。
夜天傾面色陰沉地看著莫離,莫離露在外面的眸子神色堅定,寸步不讓。他轉過頭看向中間主屋緊閉的簾幕,忽然一甩袖子,轉身向外走去,走到院門口警告道:“你最好將她看護好了,我既然進不去,別人也不準進去一步,否則本殿下若是知道你放了誰進去,仔細你的腦袋!”
莫離閉口不語,也不應聲。
夜天傾轉眼間出了院子,身影消失在後山院落。
莫離收回視線,向緊閉簾幕的主屋看了一眼,身形隱退了下去。
彩蓮崇拜地看著莫離。鬆了一口氣,想著幸好有小姐的隱衛在,否則她是攔不住太子殿下的,不過又有些奇怪,剛剛景世子來的時候可是不見莫離出來。不過想著景世子和太子殿下自然不同,也就不再理會,腳步輕快地去找聽雪、聽雨繼續說話了。
房間內,容景閉著眼睛,簾幕遮擋住窗外射進的陽光,昏暗的光線下他玉顏顏色清淡,看不出任何情緒。
“水……”雲淺月忽然難受地呻一吟一聲,聲音極小。
容景睜開眼睛,站起身走到桌前去給她倒水,剛拿起水壺衣袖掃到了桌面上卷著的畫卷,他放下水壺,將畫卷開啟,夜輕染踩蓮葉而捉魚的身影映在了他的面前。他一怔,眸光微凝。
只見執筆者筆力均勻,用墨濃淡合宜,青山、涼亭、瀑布、河水、肥魚、都是如此栩栩如生,尤其夜輕染踏蓮葉而舞的瀟灑身姿更是入木三分。這樣一副畫卷,不是長期侵淫筆墨繪畫之人難以畫成。尤其是手法獨特,顯然一揮而就。怕是就頂級畫師也有所不及。被譽為天聖第一才女之稱的丞相府玉凝小姐也難以有此畫功。
容景眼睛微微眯了眯,轉頭看向雲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