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一個時辰後,靈堂燃燒成灰燼,棺木化為灰,眾人眼前所見的,就是一片灰堆。
兩位帝師的屍骨灰燼混合在紙灰木灰裡,已經分辨不清。
“既然今日是帝師擇自葬,那麼也不必等七日安葬了!”夜輕染沉聲道:“來人,收拾帝師骨灰,文武百官即刻隨朕出城,將骨灰灑入玉龍山,為帝師送行,庇護我天聖江山永固。”
“是!”有人連忙去拿木箱收拾灰堆。
宮中早已經準備的送葬儀式本來等七日後,但如今都即刻準備起來。
一個時辰,夜輕染坐在玉輦上,帶領文武百官前往玉龍山。侍從一人抱著一個木箱,箱裡裝滿了灰,足足拉出一里地長,送葬隊浩浩湯湯。
京中百姓早就得到了訊息,天火收屍,人人傳為奇談,都從家裡跑到街上觀看。
這一日,京城無比熱鬧,玉龍雪山的山脈上,都撒了夜氏帝師的骨灰。當然,裡面也摻雜著木灰紙灰,已經無從分辨。
這一日,無人前去榮王府打擾,夜輕染並未派人去榮王府。
細雨不間斷地下著,地面打了一層溼意。萬物復甦的初春裡,各色景物都被輕輕洗刷。
雲淺月在房中聽到夜輕染並沒吩咐人滅火,而是順勢讓火燃著,眼睜睜看著靈堂著成灰燼,之後即刻將帝師送葬,骨灰灑在玉龍山,她暢快之餘,又覺得從今以後真是冰火不融,不死不休了。
夜輕染清清楚楚知道是容景所為,即便沒有證據,但多年瞭解,也是知道。
容景也知道他出手雖然天衣無縫,但夜輕染一定會知道,他從來沒準備假裝他不知道。
皇室和榮王府,夜輕染和容景。早已經難容。
雲淺月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紫竹林因為細細的雨絲沖刷洗禮,滄桑中看起來分外嬌俏。她想著除了榮王府外,天下再也沒有哪一處有這樣的紫竹林,只是看著,便讓人心中歡喜。
她不知站了多久,才看到一抹白衣的身影從書房中出來,但他並沒有立即走,而是站在書房門口看著眼前細細的雨簾,如詩如畫的容顏分外清絕瑰麗。
雲淺月的目光從紫竹林轉向了書房門口,那個人就是一處風景,從來他在的地方,景色在人的眼裡就是世間最好的背景,白衣不染塵,丰姿傾濁世。
容景在書房門口站了片刻,似乎是察覺了雲淺月的視線,向房間看來。
窗子開著,輕紗飄蕩,帷幔輕搖,才睡醒的容顏在濛濛細雨中,有一種清冷的嬌軟。
容景腳步頓了頓,忽然伸手扶額,低聲道:“今日當知絕色二字。”
雲淺月看著他,忽然嘴角勾了勾。
容景走進房中,來到窗前,雲淺月揹著身子沒回頭看他,他彈了彈身上的涼意,從後面抱住她,低聲問,“還疼嗎?”
雲淺月沒想到他剛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臉一紅,惱道:“又不是第一次,疼什麼?”
容景貼著她脖頸,有些自責,“你最後都昏過去了……”
雲淺月大腦嗡地一聲,什麼話也比不了這兩句話讓她覺得像著火一般,她美眸瞪著他,“還不是都怪你……”
“是,都怪我。”容景低低一嘆,“你就是我的魔咒。”
“讓那個女人看了笑話!”雲淺月懊惱地道:“等再見了她,一定笑話我,不知道要被她取笑多久。”
“放心,不會取笑的,這樣的事情,娘必定也經歷過,畢竟爹不是吃素的。”容景道。
雲淺月瞪了他一眼,“虧你說得出。”話落,又有些好笑地瞅著他,“發熱的感覺如何?”
“沒覺得熱,就是覺得很暢快。”容景低低呢喃,吻著她脖頸,看到如雪的脖頸上密佈著細密的吻痕,他眸光深了深。
雲淺月推開他,“還想發熱是不是?”
容景放開她,柔聲道:“用膳吧!飯後我們去鬆土,你不是要種牡丹嗎?”
“好!”雲淺月點頭,牡丹自然是要種的。
青裳擺上膳食,容景和雲淺月用膳,飯後,二人出了房門。
青裳、凌蓮、伊雪、青泉等早就得到了世子和世子妃要種牡丹的訊息,於是早早就動手,將院子的碧玉雕砌,珍奇事物等都挪走了,清理得極為乾淨,只剩下幾把鎬頭和鐵鍁。
容景和雲淺月一人一把,開始鬆土。
青裳等人知道二人想親自動手種植,也不幫忙,只在一旁看著,偶爾打打下手。
雲淺月看著凌蓮和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