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月瞪了風燼一眼,沒好氣地道:“我就那麼沒骨氣嗎?不是!”
風燼聞言臉色暖了下來,挑眉問,“那你這是幹什麼去?不知道自己身體受重傷嗎?這麼大雪的天不好好在房間待著,亂跑什麼!”
雲淺月看著風燼,拉長音,“風大公子,在房間會悶長毛的!”
“長毛也得忍著,有本事你別受傷!”風燼臭著臉道:“趕緊回屋去!”
“風燼,你何時成了管家婆加長嘴婆了?我沒那麼嬌氣!”雲淺月瞪了他一眼,“我們去賞梅,你去不去?”
“梅有什麼好賞的!窮酸文儒喜歡的東西。”風燼叱道。
“你個不解風月,不懂風情,不知欣賞的傢伙!看將來哪個女人肯嫁給你!”雲淺月無語望天,恨恨地吐出一句話,“你不去我們去,子書,走!”
“你們也不準去!”風燼攔住二人。
“風家主,她修習的是鳳凰真經,鳳凰真經屬火性,不畏雪。如今她雖然體內有重傷,但鳳凰真經可以隨著她行動自行修復內傷,又加之服了穩固根基的藥,在外面少待片刻無礙。”玉子書笑對風燼道:“我看後山谷的梅花開的極好,風家主也一起去吧!”
風燼皺眉,不說話。
“快點兒,磨蹭什麼?走了!”雲淺月推了風燼一把。
“去待片刻就回來。”風燼錯開身子,算是預設了。
雲淺月“嗯”了一聲,踩著雪向前走去。玉子書和風燼跟在她身後。
出了這一片房舍庭院,後山的半山坡上遠遠看來如一片紅色的雲海,天飄大雪,山谷在雪中清清寂寂。那一片雲海靜靜而開,似乎與天相接,紅白相間處,美而炫目。
雲淺月嘖嘖地讚歎一聲,回頭對玉子書道:“子書,你一會兒回去給我作畫,將這一幅畫卷畫下來。”
玉子書含笑點頭,“好!”
雲淺月轉回身,抱著手爐向山上跑去。
“雲淺月,你受傷還敢跑,再跑滾回房間去!”風燼在後面喊了一聲。
雲淺月停住腳步,回頭鬱悶地看著風燼,風燼不贊同的眼光看著她,她收回視線,轉回身,放慢腳步,嘟囔道:“我怎麼還會想你?一點兒都不可愛。”
玉子書好笑,偏頭對風燼道:“昨日她氣得急了,首先就想到你。”
風燼挑了挑眉。
玉子書又笑道:“她說以前不管發生什麼事兒,有一個人打她一頓,吼她一頓,對她擺一張臭臉,再發一陣大怒,她天大的事情都能好了。那個人就是你。風家家主,風燼。”
風燼聞言愣了愣,須臾,嘴角微微彎起,片刻之後,收了笑意,哼道:“這個女人!我本來都要死了,她非手賤地將我從死人堆裡扒拉了出來活在世上受苦。所以,她活該!”
雲淺月在前面聽二人說話聽得清楚,一臉黑線。她手賤這事兒早已經後悔一百次了!
玉子書聞言難得暢快地笑了。
風燼看了前面走著的雲淺月一眼,似乎可以想象到她此時鬱悶的表情,也笑了。
二人本來都是俊美之人,一個玉質蓋華,一個邪魅俊美,兩張笑臉在漫天飄飛的雪中,可以和山上的紅梅雲海相輝映。
雲淺月回頭看了二人一眼,又轉回頭,暗暗想著,男人長得太好的話,也是禍啊!
三人一路來到半山坡,走近了梅林,便可以清晰地看到紅梅盛開,花枝料峭,每一束梅花枝上都覆著一層雪,但這雪依然阻止不住徐徐綻開的梅花。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雲淺月看著眼前的景象,嘖嘖道:“世間最美的景色莫過於自然之景。”
“嗯,是這樣的!”玉子書含笑點頭,“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梅有傲骨,雪下,而梅開。這一片梅海,可觀覽天下梅開盛景。”
風燼不說話,但顯然也被這樣的景色感染,靜靜地看著。
片刻後,雲淺月偏頭對玉子書道:“子書,你讓雪落,讓美景全部現出來吧!我們賞一回梅,總要看看滿山芳華,紅梅雲海。”
“好!”玉子書笑著點頭,一揮手,一股輕輕淺淺的風向梅林撲去。
風過,雪落,梅花露出嬌豔花顏。暖風吹皺了枝頭積壓的雪,一層層如被掀起了雲雪棉被,露出萬千紅梅花瓣的嬌柔肌骨,紅梅雲海綻開,這一刻的芳華無法形容。
雲淺月眼睛一眨不眨,看看輕風將雪層層疊疊掀起,美景比她想象得要好千萬倍。
片刻後,玉子書撤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