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小說:你的名字我的病 作者:溜溜

,君陶母親笑的時候,眼睛就特別大,特別漂亮。”

懷月看著畫上的女子,很年輕很美,婉約如一首詞,讓人不自覺地在她面前會自慚形穢。她不禁側目看了看姬君陶,長得很像他母親。

“這是我憑著自己的記憶畫的,因為她開始時身體不是很好,終日需躺在床上保胎,我自然不會讓她辛苦地做模特,所以是記憶之作。我一直以為這是我迄今為止最好的人物畫。人物畫的最高境界不是相似,而是感情。你看得出畫中人的感情,也看得出作畫者對畫中人的感情。”姬仲明緩緩道。商懷月看到老人眼中似乎隱隱的淚光。

一行4人繼續往前走,經過一幅《人約黃昏》,姬仲明又停了下來。

懷月一看,月上柳梢,空寂的河流,河上的小橋只有柳枝淡淡的影子。沒有人煙的小鎮,一盞燈籠掛在一扇矮矮的門前。整個畫面暗色而憂傷,偏偏半輪明月透著淡淡的金黃。

姬仲明道:“當初我一看到這幅畫,就知道我兒子決心要拋棄我的畫風。你看,他在水墨畫中開始用鮮亮的油畫的色彩,甚至帶一點突兀,用光用色受了印象派的影響,這就是他在走的路,用水墨作背景,用色彩述說主題。懷月,這幅畫給你的感覺如何?”

懷月萬分躊躇,偷偷瞥了一眼姬君陶,他正鼓勵地看著她,便鼓起勇氣道:“我看著覺得難過,好像要等的那個人不會來了。”

姬氏三人頓時沉默,懷月有些難堪,回頭求救似地找姬君冶。姬君冶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低聲道:“是的,不會回來了。懷月你看懂了。”

很長時間姬仲明不再說話,只是偶爾在哪幅畫前停下來,看一會兒,又繼續向前。懷月想能讓他駐步的畫總是好的吧,便也多看幾眼,細細琢磨。姬君陶見她皺眉苦思的樣子,很想替她解說一番,卻礙於父親和妹妹在不方便示以親近,只好悶悶作罷。

最後,姬仲明停在一幅《春》前。

他看得認真極了,心無旁騖。懷月感覺到他的激動,便也細細地去看那幅畫。

畫面上是一截枯木,被雷電擊落後甚是慘敗,又經歷了風雨欺凌,十分腐朽不堪。但是現在,那枯木上出現了兩雙腳,一雙是女子的纖足,那麼精緻,白玉無瑕,一雙是孩子嫩生生的腳丫,每個腳趾頭都是圓圓的飽滿的,這雙小腳緊緊跟在另一雙腳的後面,快樂而依戀。

因為這兩雙腳是那麼的美,彷彿這世間最溫柔最純真的美麗都聚集在此,使人反倒對兩人的身姿面容忽視了,瓜棚下,他們可能再摘瓜,也可能再澆水,寬寬的綠葉遮住了大半的身影,卻仍讓人感受到他們無限的快樂。這份快樂點燃了枯木,他彷彿正在陽光下奮力地甦醒。

“君陶,你這次所有的畫加起來都及不上這一幅。”姬仲明竭力平靜自己的聲音,卻仍帶著一絲顫抖,“爸爸上次說錯了,只說你的作品比我35歲的時候更見功力,因為我沒看到這幅畫。”

“這是今天早上葉師傅才裱好送過來的。”姬君冶在一旁解釋道,“我事先按哥的吩咐留了位子。”

“原來你對你的老父親還留了一手。” 姬仲明欣慰地點點頭,“這樣極致的枯萎頹敗,極致的絕望,和這樣極致的美麗與生機相結合,充滿矛盾又無懈可擊,給人視覺上極大的衝擊力,給人心靈最大的感動。這兩雙腳,算是畫活了。”

姬仲明抬手擦了一下眼角,“君陶,你已經從色彩的狹隘中走了出來,在這幅畫中,我看到相生相剋、對立統一、看到世界的本質,這也許會是你這輩子最出色的作品之一,連爸爸也做不到。”他轉身對女兒笑道:“無論誰出多高的價都不許出售,小冶,哪一天你經營失敗,憑你哥哥這幅畫,你就可以翻身。”

姬君冶將信將疑地問:“真有這麼好?”

姬仲明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掉頭問懷月:“懷月,你看呢?”

懷月當然也看不出這是否是姬君陶里程碑式的作品,老老實實道:“我覺得這兩雙腳真美,古人說,步步生蓮,原來真有這麼回事。他們一定是母子,在一起這麼依戀這麼快樂。”

姬仲明哈哈大笑:“我倒是俗了,還是懷月懂怎麼看畫啊!”

姬君陶看著懷月含羞的臉龐,在心裡嘆氣,這麼個心思單純的女人,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多讓人心動。

“懷月!”後面有人叫了一聲,懷月回頭,見是鄧緣緣,高興道:“你怎麼也在這兒?”

鄧緣緣朝其他三人點點頭,一把拉過她到一邊道:“我來約採訪,姬君陶那裡沒戲,想在姬仲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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