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我想問她到底是誰,但依舊找不到出聲說話的辦法。
對了!此時腦中突然靈光乍現:現在不管我身在何處,是以何種形態存在著,但是我的大腦由於還沒有及時脫離“人體”的習慣,才會一直想去尋找四肢或者想發出聲音之類,那麼如果說“目前,我的這種形態便是唯一合理的存在”,那我就應該以現在的這種狀態去執行自己的思維吧?——就好比一棵樹,一滴水,一塊石頭……它們是否也會有如我現在一般的意識,並且也有它們自己之間溝通的資訊波段,而這種波段卻是人類無法感知得到的磁場呢?
我試探著集中了一下注意力,用意識去問那個虛無中的女子:“你是誰,我在哪裡?”
沒有回答,我再次集中思想,用入定的方式極力排除其他雜念,又問了一遍:“這是哪裡?你到底是誰?”
果然,她收到了我的“波段”,回道:“怎麼?你不知道這裡?你看不到我嘛?那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一下反給她問悶了,這叫我怎麼回答,我要知道自己怎麼來的,幹嘛還問她呀。
我繼續用意識回覆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現在什麼都看不到,只看到一些亮點,我連自己都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更不要說看到你了。”
“哈哈哈”她笑了起來,這笑聲並不令人反感,反倒有一絲親切。而且,我總覺得這個聲音那麼熟悉,但就是一時想不起來,現在也不能亂想,免得注意力一分散,又無法跟她溝通了。
“你是不是之前在打坐呀?”她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好像就在我的面前了。
我努力睜眼,還是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無奈地回答:“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恩,再過幾天你就要滿30週歲生日了,難怪你能跑進這裡來。”她的口氣很輕鬆,並且好像對我很熟悉,居然還知道我生日快到了。
我開始裝糊塗,企圖讓她主動告訴我原因:“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現在跟你說,還不如等你自己明白比較好,等過完生日你就知道了。真巧,我們居然可以在這裡遇見。”
“喂!別賣關子了成不成?什麼遇見不遇見的,這裡是哪裡啊?你到底他媽是誰啊,再不說老子可要跟你急了。”
“哈哈哈,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啊呀!難道是我老了嘛?聲音變化有那麼大嘛?那你看到我的臉豈不是也會認不出來呀,喔喲……我的青春啊!”
她對我的暴躁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反倒開始關注起自己的年齡來——哎——跟女人在緊要關頭談邏輯性,總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
“好了,趕緊回去吧,你現在時機未到,能讓你跑進來已經算你悟性高了,趕緊回去,別傷了元神。”她終於關注到我的存在了。
“回去?怎麼回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我繼續環顧著四周,企圖再看到些新的蛛絲馬跡,可除了無數的光點便是一片黑暗的虛無了。
“恩……這個嘛,很簡單,你一會再清空雜念,完全入定。就像你之前打坐時那樣,不管能不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就當自己還坐在那兒,繼續用你的意識去運氣,等到略微有點肢體感覺的時候,用意識去把結了天地印的兩隻手分開就行了。……恩,那就先這樣吧。希望下次再遇見你的時候,你已經可以看到我了,呵呵。去吧,你生日那天,我會替你祝福的。”
話音剛落,我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又輕輕往回推了一把,那種真空中的位移感又出現了,我感覺自己慢慢在後退,光亮點也越來越少,我趕緊按照她之前教的方式放空入定,放空、放空、放空……
好像感覺到自己的耳邊又有了腸胃蠕動的隆隆聲和血脈流動的聲音了,趕緊集中心念將氣運到了指尖,稍稍一用力,雙手分開,睜開眼四下環視——還是我的禪修室,房門緊閉著,各種傢俱擺設一切如初,別無他人。
我大口喘著粗氣,用力呼吸著這充滿夏季味道的空氣,就好像剛從一場噩夢中醒來回到了現實中。
這難道真是一個夢嘛?那女子到底是誰呢,那麼熟悉的聲音,但此時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也難怪,誰能想得起夢中人的聲音呢,夢中的人連面孔都應該是抽象的。但不管如何,至少有一點——她對我是善意的,不會是老爸說的那些冥煞吧。
我繼續盤坐著靜了靜心緒,想著生日也沒有幾天了,到時再試試她說的是何玄機。
本想借著打坐來調整一下疲勞,卻不想今天那麼一搞,反而越覺得心力勞頓。看看時間也已到了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