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兩名侍婢,轉頭向餘慶問道。
“無甚事。”餘慶笑道,說著,目光卻向馥之那邊閃了閃。
顧昀察覺,看著他:“嗯?”
餘慶訕笑,搔搔頭:“零陵這邊平安,倒是京城出了些小事。”
聽得這話,正欲往車上走去的馥之也停下步子,回過頭來,訝然看他:“京城?”
餘慶咽咽喉嚨,小聲道:“說來還與夫人有些干係,今晨有使者來到,是姚尚書府上託來求將軍的。”
馥之盯著他。
餘慶想了想:“到底出了甚事小人不知,只隱約打聽得,似乎是宮中哪位貴人出事了。”
零陵(中)
馥之吃了一驚:“宮中貴人?是誰?”心思飛快地轉,首先想到了姚嫣。
餘慶苦笑:“我未聽清,那使者還在……”
“到府再說,一問便知。”顧昀走過來對馥之說。
馥之看看他,遂不再問,轉身隨他朝車駕走去。
零陵扼守巴蜀水道通往中原的咽喉,古來乃衛戍要地,不算大,卻築有高牆深池,以堅固聞名。
馬車在顧銑宅邸前停住,馥之下車,只見面前是一所大宅,磚牆重簷,門前蹲踞的一對碩大的石獅,平添威嚴之氣。
“走吧。”顧昀過來,對馥之笑笑,待她往宅中走去。
剛入前庭,幾名武官服色的人迎面走來。見到顧昀,眾人緩下腳步。
“將軍。”顧昀看到當前呂汜,向他一揖。
呂汜還禮。
眾將官與顧昀並不陌生,紛紛見禮,卻好奇他身旁跟著女眷,詫異的目光不時朝馥之掃來。
“將軍。”馥之去年在平陽郡驅疫時曾見過呂汜,與他不算陌生,亦隨著顧昀向他行禮。
呂汜看看馥之,頷首道:“侯夫人。”
眾人見過禮,各自告辭。
待他們走遠,馥之瞥瞥身後,問顧昀:“呂將軍也來?”
顧昀道:“呂將軍仍領驃騎之號。”
馥之頷首,說話間,前堂已至。顧昀才請侍從通報,卻見顧銑一踱步出來。
“叔父。”顧昀忙一揖,馥之亦隨他行禮。
“回來了?”顧銑微笑頷首。說著,卻將目光看向馥之。
馥之微微抬頭,看到顧銑清瘦的面容,怔了怔。
“昀接得馥之便返程,不敢久留。”顧昀道。
顧銑唇含笑意,不多言,讓他們上堂入席。“我預得你二人此時必至,教庖廚備下膳食。”從人呈來飯菜,顧銑和藹道。
顧昀與馥之謝過,下箸用膳。
過了會,堂上靜靜的,只剩二人的進食之聲。馥之微微抬眼,上首處,顧銑端坐著,目光沉靜。
馥之忙眼簾垂下。
上回相見,還是在她去廟宮之前,到堂上向顧銑告出。不料變故橫生,如今歸來再見,竟有些微妙的侷促。
幸得過了會,一名從人上堂送來書冊。顧銑讓他把簡書置於案上,拿起一份展開細細閱覽,馥之這才覺得稍稍放鬆了些。
顧昀見顧銑看著那書冊眉頭微皺,停箸問道:“可有甚事?”
顧銑看看他,搖頭道:“無事。只是近日京中文書簡略了許多,覺得不甚慣常。”
顧昀頷首。
馥之見他們提起話頭,忙向顧銑問道:“聽聞,今晨有京城使者來到?”
顧銑看向她,片刻,面上露出一絲苦笑。
“瞞不得馥之。”他緩緩道:“今晨使者來告,宮中的姚美人不知因何事被拘入了掖庭,那使者正是為姚尚書求助而來。”
馥之聞得此事確實,心中微微一沉。
“我抽身不得,已傳書與爾等叔母。”顧銑和聲道:“她在宮裡宮外都極有人緣,可襄助一二。”
馥之與顧昀相視一眼,微微頷首,片刻,在座上向顧銑一拜:“勞叔父掛心,侄婦深愧。”
顧銑笑意淡淡:“一家人,勿出見外之言。”
用膳過後,顧昀與顧銑留在堂上,馥之先行告退。
“馥之果真為虞陽侯所救?”談了些公務,顧銑忽而向顧昀問道。
顧昀頷首:“正是。”
顧銑撫須,緩緩道:“她可曾將劫後之事與你說起?”
顧昀答道:“說起過?”
“哦?”顧昀目中意味深長:“甫辰以為如何?”
顧昀望著顧銑,正容道:“馥之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