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軟,先前的怒氣和煩躁都被丟到了一邊,他下意識地將水木一抱在了懷裡,像哄嬰兒一樣柔聲勸說道:“好好好,乖,不哭了啊。”
水木一此時當然沒有心情去研究他的語氣和聲調,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身邊的一切都顯得模糊。在週末的懷抱裡,他本能地渴求著這難得的溫柔和安撫,似乎根本遺忘了自己這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來自於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遺忘了嗎?還是下意識地去選擇遺忘?說不清。
寂寞的空間裡,是兩個互相寂寞的心,他們在互相尋求著慰籍。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水木一漸漸疲憊,他軟綿綿地依賴著這個給他懷抱的男人,抽泣著。週末的一隻手是牢牢地抱著他的,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背上輕輕拍撫。他的臉埋在週末的肩窩裡,短髮蹭在週末的頰上,週末微微閉上眼,輕輕用臉頰感受著那些細細軟軟的發。
抽泣聲也漸漸地弱了下去,漸漸無聲。週末聽得耳畔的呼吸漸趨平和,懷裡的人兒也越來越顯得鬆弛,便嘗試著柔聲喚道:“木一,你困了麼?”
沒有回答,沒有反應。
“木一?”他更小聲地喚了一聲,並試圖推開水木一看看他的臉。水木一似乎已經睡著,全身都鬆軟無力的,於是週末很輕鬆地就推開了他並看到了他那張淚痕漸乾的臉。微微嚇了一跳,因為他一直以為睡著了的水木一此時卻是朗朗地睜著雙眼,直直地盯著他。被淚水洗過的雙眸顯得格外清亮,卻也格外詭異。
“你沒睡著啊,”他自嘲地笑了笑,“這樣瞪著嚇我一跳。”
水木一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你今天是怎麼了?”週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柔和而關切,他不想再刺激到水木一,他大致可以猜測到水木一一定是遭遇了一些什麼,但是細節無從揣測,所以他希望能從水木一的口中探出些究竟來。
他們一直是跪坐在地上的,這樣的姿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