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緯和李虹儀商量好,選了一對鋼筆送給這對小情侶,或許有機會在他們重要的日子用上。
潘逸翔彷佛聾了、啞了、毫無反應;靜文代為收下,“謝謝,我們會珍惜的。”
四人相對而坐,忽然無話可說,靜文試著化解沉默,“你們應該有話想跟逸翔說吧?難得見面一次,請別錯過這機會。”
潘冠緯和李虹儀相對一望,兩人決定鼓起勇氣,一吐多年來的心聲。
李虹儀首先自責道:“我知道逸翔不願提起,但我必須道歉,當初我太傻了,以為是邪靈作祟,還請道士來驅魔,現在想起來多可笑……”
潘逸翔僵硬坐在靜文身旁,握住她的手作為依靠,他以為自己夠堅強了,回憶仍不請自來,只因他記得太清楚,一閉眼就能看到——
屋內香菸繚繞、紙錢飛舞,小小的他被放在神壇上,道士們口中唸唸有詞,手執各貳道具,企圖解開他身上的咒語。
當他們發現這男孩的力量更強、更大,他們嚇得落荒而逃,宣稱他是不祥的化身,必須被完全隔離,否則身旁親友將受苦受難。
李虹儀說完當年經過,潘冠緯繼續下去,“我還找過各種醫生,給他做精神分析,甚至打算開刀,讓他變成普通小孩,當然這都是白費工夫……”
潘逸翔又看見了——那個小男孩被各種儀器圍繞,許多穿白衣的人拿他當動物觀察,記錄他一切生理狀態,彷佛他毫無感覺和情緒,直到某天檢驗室無故爆炸,穿白衣的人都受傷了,只有他冷冷看著這一切。
因為恐懼、因為無知,他被迫成為自閉兒,沒人敢接近他,包括他的父母。
聽著這故事,靜文從不寒而慄到感傷落淚,本以為她已經夠了解他,卻沒猜到他的痛楚那麼深、那麼重,他說得對,她確實太天真了!
倘若是她經歷如此虐待,而今還能面對生活、還能愛人以及被愛嗎?他的堅強超乎她所想象,他的重新出發完全是個奇蹟,她沒有自信能做到像他一樣。
沉靜中,潘逸翔拿出紙巾為她拭淚,“哭什麼?你這麼幸福還敢哭?”
“對不起……我……我不該自作主張……讓你又想起不愉快的回憶。”她靠在他肩上哽咽,“這些事情你從未提過,我……聽了好難過……”
“笨蛋!你哭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