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小說:白露歌(下) 作者:換裁判

媳看診,謀財害命,以毒藥藥人,害死了他的媳婦,你認是不認?”

她應該要認,她本就打算要認,可當白露抬眼,瞧向那縣官所指之人時,只見那位魏大人端坐於椅上,華服錦衣,一臉鄙夷的瞧著她。而他身旁,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貌如潘安、面若冠玉的魏家少爺,他用如黃鼠狼般猥瑣的眼神,趾高氣昂的瞧著她。

“白露姑娘,縣丞大人在問你話呢,你老實說著。”魏家的少爺瞅著她冷笑,插話追問:“你所作所為,是否是你家少爺指使?若你是被指使的,念你生為奴僕,身不由己,本少爺可替你作保,讓縣丞大人將你輕判,為你減罪。否則,依據大唐律令,謀財害命,是得殺頭的。”

聞言,她一怔。

瞧著那父子的嘴臉,再看著堂上那位縣丞,她忽然領悟,魏家父子早已先行打點好一切,買通了縣丞,非但要治她的罪,還要她拖少爺下水。

所以,他們才這般匆匆,才要夜審。

驀地,一口惡氣,上了心。

她瞪著那魏家少爺,然後將視線看向那位縣丞。

“回大人,白露過去半年,確曾數次至魏府看診,看診期間,魏家少爺寸步未離,若要說白露和少夫人詐財,魏家少爺豈會不知?”

她喘了口氣,冷冷瞟著那在親爹身旁對她怒目而視的男人,只繼續道:“少夫人確實有給過白露錢財,但那是因這半年,白露曾同我家少爺去魏家替少夫人看診,只是少夫人身子不適卻非因病,而是因傷——”

魏家少爺抽了口氣,臉色微變,怒道:“你胡說什麼!”

她不理他,只看著那位因她突然反控,神情一變,顯露微慌的縣丞大人,道:“白露詢及何至此傷,少夫人稱是不小心撞著,可白露於應天堂習醫數年,知要撞得斷骨裂筋,除非是摔下了樓去,要不便是被人毆傷。從年初至夏,少夫人的不小心撞著,至少六回有餘,那還是有請應天堂去看的次數,大人若想知道少夫人因何故身亡,何不問問魏家少爺——”

“放肆!”縣丞大人一拍驚堂木,怒道:“民女白露你爾是大膽,竟在公堂之上,胡說八道!來人啊,給我杖脊三下!”

執刑問事們大喝一聲,頭兩人冷著臉持杖上前,來到她身後,舉高了長有三尺五寸,頭徑最粗的杖。

白露跪在地上,冷眼看著那擺明收了賄的縣丞,咬緊了牙關,繃緊了皮肉。

刷的一下,大杖破空,虎虎生風,狠狠的打在她的背上。

第一杖,打得她悶哼一聲,口中一甜,差點吐出了血,可她生生的忍住了。第二杖,她真的吐血了,卻怎樣也不喊出聲。

才兩杖,她已被打得衣背染血、簪掉髮散,當第三杖落下,即便她骨頭再硬,也疼得眼前一黑,往前趴倒在地,幾乎無法呼吸。

驀地,那冷冷的聲,又再起。

“民女白露,你認是不認?你所為之事,是否受宋應天主使?!”

血水上湧,盈在口中,溢位了她的唇,她因疼抖顫著,隻手撐起身子,抬眼瞧著那位分明是要將她在公堂上屈打成招的縣丞,堅稱道:“少爺……從來未曾指使過白露……白露所作所為,皆是自個兒心甘情願……”

縣丞胡抖發顫,冷笑一聲:“好一名刁婦,來人啊!再給我杖脊七下!”

“慢。”

那姓魏的大人,舉著一杯茶,瞧著縣衛再次舉杖要打,出人意料的出聲,阻止了他們。

堂上眾人瞧向他,以為這位前任縣丞於心不忍,想讓她早死早超生,誰知他只慢條斯理的冷冷看著那身後早已血跡斑斑、搖搖欲墜的白露,道:“大人,笞杖,是這樣子打的嗎?想老夫為官時,時有刁民,衣下藏物以抵法杖,這答杖之刑,得撩起那厚衣,貼著肉打才是。”

“大人所言甚是,是本官疏忽。”縣丞大人撫著嘴邊長鬚,抬手指著縣衛們:“你們聽到了,給我掀起她的衣,貼著肉打!”

這話,聽得白露臉上血色盡失。

兩旁執刑的問事衛士們聞言,更是愣了一愣,這疑犯是位女的,掀起衣打,便是要羞她、辱她,這也就罷。可隔著衣打,已讓她血溼衣背,若再撩起衣打,還不活活將她打死?

況且,她還是那在八百里洞庭,多年來懸壺濟世、造福鄉里的應天堂的人,這縣府中,誰沒拿過應天堂的藥?這方圓百里之內,又有哪戶哪家沒讓宋氏一門看過診?

瞧著那被打得出氣多、入氣少的白露姑娘,一時間,執刑的問事心有不忍,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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