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刺著了人的眼。
那頭偌大的虎,更在此時露出了牙,喉中轉著狺狺的低吼。
那官爺心微驚,但仍力持鎮定,手握刀柄,盯著她與那頭虎,朗聲道:“民女白露,今有人持狀告官,指稱你假借醫人名義,以毒藥藥人,詐財至死,連斃數人,我等捕賊官今特奉縣丞大人之命,奉帖追送白露歸案。你若反抗,休怪我等就地格殺。”
聞言。前來堂裡買藥看診的人們盡皆抽了口氣,為之譁然。
白露瞧著眼前那十數位帶刀官爺,只深吸了口氣,將手中的小刀倒轉,交給了一旁的喜兒。
“白露姑娘……”喜兒嚇得臉白,惶惶的低喃。
“沒事的。”她拍了拍喜兒的手,又安撫了身旁的老虎,“藍藍,你待著。”
說著,她走上前去,藍藍還要再跟,它才舉步下階,官爺們立時紛退一步,她方回首,又開口喝令一回。
“藍藍,待著。”
白虎面露不悅,但仍是停下了腳步。
“白露。”三嬸聽見了外頭的騷動,匆匆跑了出來,看此景況,忙問:“怎麼回事?”
“沒什麼,就幾位官爺來提我去問案而已。”她瞧著三嬸與岑叔,鎮定自如的說:“藥堂裡的事,就拜託大夥兒了。”
三嬸臉微白,撫著心口,點了點頭。
“來人。”帶隊的隊長,一抬手,喝令道:“替她上銬枷。”
藥堂裡的人一聽,紛紛又騷動了起來,幾名大娘更是湧上了前來,當那些官尉拿著木枷靠近她,藍藍又作勢要上前。
餘大夫聞言,忙上前朗聲道:“官爺,白露姑娘只是遭人誣陷,是有其嫌疑,還不是罪人,且她也沒要逃,您不需要這樣吧?”
那官爺見這兒人多勢眾,又多是婦道人家,不想多生是非,只想逮了人快快回衙,便退讓一步,道:“木枷可免,但腳鏈不能不上。”
說著,一擺手,便要人替她上了腳鏈。
餘大夫還要再說,白露已開口輕言,道:“先生,官爺也是做事的人,別為難人家。”
她這一句,讓那官爺一愣,待她倒是客氣許多。
人來替她上了鏈,腳鏈起碼衣裙能遮,眾人不好再說什麼,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白露被上了鏈。
“白露姑娘,請。”官爺指著門外開啟的囚車。
她看著那簡陋且擺明是為了羞辱人的牢籠,再吸口氣,挺直了背脊。
該來的,總是要來。
她早有心理準備,會有這麼一天。
拖著沉且冰冷的鐵鏈,穿過院子,跨過門坎,自行上了囚車。
官爺這兒拘著白露剛出了門,三嬸立時叫喚岑叔,道:“快,去找蘇爺回來,我去通知少爺——”
車極顛,且硬。
囚人的車,本就沒有什麼舒適可言。
一路上,他們似像怕被劫囚,趕車趕得飛快,直至入了縣城,方慢了下來。
到得那時,也已近黃昏。
雖是黃昏,路上行人還是不少,人們瞧著她,指指點點的私語著,她沒多加理會,只垂眼看著自己的手,想著他。
到得縣府衙門,天早已黑,暮衙的時辰早過了。
她原以為,他們會將她先下監,得等到翌日,縣丞方會有空審案。
豈料,這些官爺卻直接將她帶入了公堂。
公堂之上,已坐了數人。
有幾位,她曾見過,有幾位,她卻並不識得,只遠遠見著過,像是那此時此刻正坐在堂上正中桌案後的縣丞。
那縣丞,年約五十,須已灰白,老態畢現,他一見著她,裝腔作勢的便道:“大膽刁民,見著了本官,還不跪下!”
她一怔,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對方已一拍桌案,喝令。
“來人啊,先賞一笞,以示懲戒!”
他話才出,兩旁執刑問事已上前,一杖就打在她後腿上,將她打跪在地上。
白露跪倒在地,又驚又痛,咬緊了唇,才沒喊出聲。
“案下何人?”那縣丞見了,這才冷冷出言再問。
她忍著痛,垂下眼,喘著氣,回道:“民女……白露……”
“你可知,今次本官為何會派人押你前來?”
“官爺告知……”豆大的汗,因為疼,滲出了額際。“白露疑涉命案……”
“今有此位魏大人,訴狀遞牒於本官,告你四個月前,藉著到他家替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