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著、吻著、嘗著她。
恍惚中,他似乎讓她坐上了桌,扯壞了她身上的衣帶,且拉破了些什麼,他不是很清楚自己還做了什麼,也不是那般在意,他只想著要和她在一起。
然後,倏忽間,他和她在一起了。
感覺到他的炙熱,她抽了口氣,微翹的鳳眼泛上一層薄薄的水光,溼潤的唇微啟,吐出撩人的嚶嚀。
“阿魅……”
他含吻住她的唇瓣,感覺她攀著他,需要著他,那麼溼熱、如此溫暖,緊緊的包裹著他,像仲夏的夜。
她充滿愛戀的眼中,映著他渴望的臉。
他太急、太粗魯,教她的簪掉了、發散了,或許還不小心弄疼了她,可他忍不住,他好愛她因他而難耐的表情,好愛她這樣羞紅了臉,因他而喘不過氣,語不成聲的喚著他的名。
心,跳得是那般快、如此用力,即便隔著兩層厚厚的冬衣,她依然能感覺到他與她的心跳,彼此呼應,撞擊。
白露面紅耳赤、汗流浹背的坐在桌上,一手揪著男人的衣,一手攀著他的肩頸,小腿還緊勾著他的腰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連衣都還沒脫,就已經和他在一起。
他還在她體內燙著她,顫顫的悸動著。
她羞得不敢抬起頭,只能繼續將臉埋在他肩頭輕喘。
她甚至還搞不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只記得他吻了她,然後她不知是他抱著她上了桌,還是她自個兒坐上了桌,不知是他扯破了她的褻褲,還是她自個兒拉壞了她的衣裙,總之,他和她在一起了。
他確實慢不下來,可經過這些天的等待,她的身體早已因為渴望他而溼透,當他終於和她在一起,她根本忘了會不會疼,只想著那真好,能感覺他真好,只想著還要更多更多。
當那激烈的浪潮襲來,他依然緊盯著她,那張粗獷的臉上,那雙黝黑的眼裡,全都是她。
這女人是他的。
都是他的。
他難以自抑的低頭吻住了她柔嫩的唇,將這不可思議的小女人,緊擁在懷中,當她也伸出雙手,擁抱著他時——
那一瞬,他知道,這一生的飄泊,終到了盡頭。
這一季冬,冷了很久。
在那嚴寒的冬季裡,他與她,一起過著生活,慢慢的有了真實的感受,漸漸的不再覺得是夢。
偶爾,她會夢見尚在牢中,可他總會與她一起。
他公然搬進了她房裡,沒有人多吭一句。
打他將她從牢裡救出,藥堂裡的人對他比之前更加心悅誠服,到後來就算她病好,有些事,他們也會先找他,而不是她了。
白露看在眼裡,也不介意,只在夜來,替他洗腳、幫他揉肩、為他按背,多疼他一些。
每當日出,他也總會陪著她四處走走,有時騎馬,有時就只徒步。
他特別愛牽著她的手,完全不避諱旁人的視線。
她讓他牽著,也牽握著他。
大雪紛飛的日子,他會同她窩在房裡,她會繼續為他縫新的衣,他則看著醫書,也瞧著她,然後趁她一個沒注意,就將她哄上了床。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讓自己沉醉在他的懷抱裡,有生以來第一次,幸福到再無所求,不想其他。
直到某一日清晨,有位官差騎馬來,帶著一封公文信函來給他。
那時,她才想起,他是個官,還是個官。
遠遠的,她隔著整個藥堂,瞧著他在那官差前,看那封信。
她本想過去,但忽然間,很害怕,好害怕。
怕那信,是要他回京裡。
他是刑部的人,是捉賊的將吏,他破案的才能、聰穎的思緒、縝密佈局的天分,不是旁的人能替。
莫名的慌,攫住了心頭。
他說過要同她一起生、一起死,可那是在她有難之時,他是說過他愛她,但之後,在為她洗刷了罪名之後,他再沒提及了。
如今想來,那一天,她問他可否替他年年縫衣,他沒回答,沒真的答,他只是要了她。
若他要走,可會回來?可還回得來?可還會記得她?
天下那麼大……那麼大……
他看那封信,看了好久,然後他和那官差說了些什麼,讓那人走了。
她看著他折起那封信,收進了懷裡,她心頭一緊,在那時,他似察覺到她的視線,回首抬眼朝她看來。
潔白的雪花,在偌大的院子裡,在他與她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