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好玩的現場去。上面的傢伙嘴上說著男女機會均等之類的漂亮話,實際上遠不是那麼簡單。人家好好的工作積極性,全叫他們給弄得一乾二淨。你能理解吧?”
青豆表示贊同。
“這種事情叫人氣不打一處來,真是的。”
“你沒男朋友嗎?”
亞由美皺起了眉,然後盯著夾在指間的香菸看了一會兒。“女人當了警察,要找個戀人在現實中非常困難。因為工作時間不規律,和普通上班族的時間湊不到一起。而且就算兩人有那麼點意思了,一旦知道我是警察,一般的男人都忙不迭地溜掉。就像水邊逃命的螃蟹。你想想,這不是欺人太甚嗎?”
青豆附和著,表示同意。
“這麼一來,就只剩下職場內戀愛這一條路了。說來也怪,就沒有一個像樣的好男人,都是些除了說色情笑話什麼也不會的蠢材。要不就是天生的笨蛋,要不就是到處找門路想升官的小人。就是這幫傢伙在負責社會的安全。日本的未來可不夠光明啊。”
“你長得可愛,看上去好像很招男人喜愛嘛。”青豆說。
“啊,是很招人喜愛呀,只要不暴露職業的話。所以在這種地方,我就說自己在保險公司工作。”
“這裡你經常來嗎?”
“也算不上經常。有時候。”亞由美說。然後想了一下,又坦白地說,“偶爾想做愛。坦白地說就是渴望男人了。嗯,有點週期性。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裡面穿上華麗的內褲,跑到這兒來。然後隨意找一個玩伴,痛痛快快地幹一夜。這樣情緒就能穩定一陣子。我不過是有健康的性慾,既不是色情狂也不是性交癖,只要好好地發散了,就沒事了。不會留下後遺症。第二天又勤懇地去取締路邊的違章停車了。你呢?”
青豆舉起湯姆·柯林斯的杯子,靜靜地啜了一口。“呃,大概差不多吧。”
“沒有戀人嗎?”
“戀人我是不找的。我討厭麻煩事。”
“固定的男人太麻煩。”
“嗯。”
“可是有時會特別想幹,幾乎難以控制。”亞由美說。
“不過想發散這個說法,更合我的口味。”
“想擁有一個豐盛的夜晚,這個說法怎樣?”
“也不壞。”
“不管怎麼樣,僅此一夜,不留後患。”
青豆點點頭。
亞由美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用手託著腮,沉思了一小會兒。“我們也許有不少共同點。”
“也許有。”青豆承認。可你是女警察,我卻殺過人。我們倆一個在法律內側一個在法律外側。這肯定是個很大的不同點吧。
“咱們倆這麼辦好了。”亞由美說,“我們在同一家財產保險公司工作,公司名稱保密。你是學姐,我是學妹。今天在公司裡發生了不愉快,於是到這兒喝酒解悶,喝得正開心。這個場景設定行不行?”
“當然行。不過我對財產保險一竅不通。”
“這個嘛,就全包在我身上啦。滴水不漏地編造這類小故事,正是我的拿手好戲。”
“那就拜託啦。”青豆說。
“注意,我們正後方的桌子前有一對中年男人,一直在饞涎欲滴地東瞅西看。”亞由美說,“你若無其事地回頭看一看,驗驗貨?”
青豆於是扭過頭望望後面。只見隔著一張桌子,兩個中年男子坐在桌前,兩人都像是下班後來散心的白領,穿著西裝繫著領帶。西裝不算舊,領帶的品位也不俗,至少沒有不潔之感。一個大概四十五還多,另一個看去不到四十。年長的那個身材瘦削,長臉,額頭的髮際線已經後退。年輕的那個大概讀大學時在橄欖球部活躍過,最近卻因為缺少運動開始長肉,還殘留著青年時代的面容,但下巴一帶漸漸開始變得肥厚。兩人一邊喝著兌水威士忌一邊談笑,視線的確在漫不經意地掃視店內。
亞由美對這個兩人組進行了分析:“看樣子,他們對這種場所還不習慣。雖然是來玩的,卻把握不好和女孩子搭話的時機。而且這兩個人大概是有婦之夫,多少帶著點內心有愧的感覺。”
青豆對對方準確的觀察力欽佩不已。分明在和我交談,究竟是何時得到這麼多資訊的呢?警察世家果然有不同凡響之處。
“青豆,你不是喜歡頭髮少的嗎?那我要那個壯實的啦。你看這樣行不行?”
青豆再次扭頭望去。那個頭髮稀少的人腦袋輪廓還說得過去。離肖恩·康納利當然差了幾光年,不過大概能及格。反正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