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有興趣嗎?”
“我想大概沒有。”青豆回答,“嗯,咱們倆搭檔也沒關係。不過哪怕是臨時的,既然得共同行動,我想再瞭解一點你的情況,不然,到了中間咱們的話對不上怎麼辦?”
“好啊。你的意見很有道理。那麼,比如說你想了解我哪些方面?”
“比如說,這個……你做什麼工作?”
女子喝了一口湯姆·柯林斯,把它放在了墊盤上,用紙巾像敲擊似的擦拭嘴巴,檢查紙巾沾上的口紅。
“這不是很好喝嘛。基酒好像是杜松子酒吧?”
“杜松子酒加檸檬汁和蘇打。”
“的確算不上了不起的發明,不過味道不壞。”
“那太好了。”
“呃,你問我是幹什麼的?這可是道難題啊。就算我說實話,只怕你也未必肯信。”
“那我先說。”青豆說,“我在體育俱樂部做教練,主要教武術,還有肌肉舒展。”
“武術。”對方似乎很佩服,說,“是像李小龍那樣的嗎?”
“像那樣的。”
“你很厲害嗎?”
“馬馬虎虎。”
女子嫣然一笑,彷彿乾杯似的舉起酒杯。“那麼,萬一遇到危險,咱們倆搭檔也許能天下無敵呢。你別瞧我這模樣,我也練過許多年合氣道。老實告訴你吧,我是警察。”
“警察?”青豆說,驚得合不攏嘴。
“我在警視廳供職。看不出來吧?”對方說。
“的確。”青豆說。
“不過這可是千真萬確。是實話。我叫亞由美。”
“我姓青豆。”
“青豆。是真名嗎?”
青豆鄭重其事地點頭。“警察,得穿制服、佩手槍、開著巡邏車在街道上巡邏吧?”
“我正是想做那樣的工作,才當了警察,可是人家根本不讓我幹。”亞由美說,然後拿起小缽子裡的椒鹽小脆餅,嘎巴嘎巴地大聲咬,“穿著滑稽可笑的警服、開著迷你巡邏車去取締違章停車,是我目前的主要工作。手槍當然也不肯發給我。因為衝著把豐田卡羅拉停在消防栓前的一般市民,沒有鳴槍示警的必要。我在射擊訓練中也取得了相當好的成績,可這種事根本沒有人關心。因為是個女的,就得日復一日地拿著根一頭綁了支粉筆的細棍,在柏油路上到處寫時間和車牌號碼。”
“說起手槍,你打的是貝雷塔半自動嗎?”
“對。現在都是那傢伙啦。貝雷塔對我來說有點太重了,好像裝滿子彈後重量將近一公斤呢。
“槍身自重八百五十克。”青豆說。
亞由美用鑑定手錶質量的當鋪老闆般的眼神看著青豆。“我說青豆,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我一向對各種槍械很感興趣。”青豆說,“只是從沒實際射擊過這種東西。”
“哦。”亞由美好像信服了,“其實我也很喜歡射擊手槍。貝雷塔是很重,但後坐力不像老式手槍那麼大,只要反覆練習,身材較小的女性也可以運用自如。可是上面那些傢伙不這麼考慮,他們以為女人用不了手槍。警界上層全是一幫男權主義法西斯一樣的傢伙。我的警棍術成績也極好,絕不輸給一般男人,但是根本得不到好評。衝著我說的都是色迷迷的諷刺話。什麼警棍的握法很像樣啊,如果還想多做實地練習,就別客氣跟我說一聲吧。諸如此類。這幫傢伙的腦筋啊,整整落後了一個半世紀。”
亞由美說完,從包裡掏出弗吉尼亞女士香菸,以嫻熟的手勢抽出一根叼在口中,用細細的金質打火機點上火,然後對著天花板緩緩地吐出一口煙。
“你怎麼會想當警察呢?”青豆問。
“我本來不打算當警察,但又不想做一般的事務工作,也沒有什麼專業技能。這麼一來,能選擇的職業就十分有限了。於是在大學四年級時去報考了警視廳。而且,我們家的親屬不知道為什麼,警察很多。老實跟你說吧,我爸爸我哥哥都是警察,還有個叔叔也是。警界基本是個關係社會,親屬中有人是警察的話,就會優先錄用。”
“警察世家。”
“沒錯。不過在自己進去以前,我根本沒想到警察是性別歧視如此厲害的職業。女警察啊,在警察世界裡可以說是二等公民。不是去取締交通違章行為,就是坐在寫字檯前管理檔案,再不就是到小學去給孩子們進行巡迴安全教育,或者是給女嫌疑人搜身,派給你的全是這種無聊之極的工作。那些能力明顯不如我的男人,卻一個接著一個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