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驚,驀地向著聲音來處望去。
這一看之下乍然驚得呆在牆上,久久無法動彈。
應對面的樹上,飄然站著一個修長絕倫的人影。
長長的黑色頭髮散落身後,隨著夜風向著身後飄舞開去,宛如南黑色的絲緞,柔軟起舞,飄逸逼人。
他身著一件湛藍色的錦袍,寬大的袍袖在夜色裡漾滿了風,他輕輕了一下手臂,那美麗的衣袖像是一朵花從綻放到凋零,然後歸於沉寂。
他的腰很細,很挺,站在高高的樹枝上,雙腿很長,下巴很尖,也很白,在銀色的月光下,有種纖弱輕靈的美。
我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有點移不開。
如果說少玄是第一個叫我驚豔的男子,不如說最讓我驚豔的,是我初次見到他時他身上那種抑鬱躑躅的內斂氣質,那眉宇之間的輕愁,那黑白分明的眼睛裡的一點純真,那淺淺的無心的笑,我對那樣的男人,毫無抵抗力。
明知是苦,卻如此執著。
少玄在陽光下衝我粲然一笑的模樣,我記憶猶新,夜夜流連回味。
而眼前了,他的美,是屬於夜晚的。
他站在高高的樹枝上,孤寂又清冷,側面是一輪銀色的月,襯在他的身側,讓這段上人看起來如一個來自月宮的神似的。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臉,彼時,他正昂著頭看著悽漆黑的夜空,他在尋找什麼,我無從知曉,那尖翹的,靈性逼人的白膩下巴,硃紅色的嘴,皆是如此完美,無可挑剔,再向上,就是……
一盞面具?
一盞面具。
毫無疑問,那是一面做工很精美的面具。
面具將他的臉的大半部分遮住了,而且是最為重要的半部分。
他的眼睛,鼻子。
所以,空間他是絕色亦或者醜怪,我已無從得知。
但是,我怔怔地看著他的半邊晶瑩細膩的臉頰,以及那秀氣的硃紅的嘴唇,我的心裡毫沒有來由地掠一個念頭:那面具下的臉,一定會是絕色的吧?
我捶胸頓足,大為遺憾,就好像看一個好故事看到高潮,想要揭開迷底真相的時候,作者卻說:拉幕拉幕,結束了。我無從知曉真相,非常痛恨,卻又無法表達這種痛恨,多痛苦。
他慢慢地扭過頭,我只好繼續認真地打量著那面具:金色的,描繪奇怪的花紋,兩端各有緞子繩,系在鬢邊。面具之上露出了半邊的光潔額頭,很白很白,額頭之上的發端,卓著黑紗,端正有型。
面具後的眼睛,似正也打量著我。
我只好揮了揮手:“嗨,你好!”
他朗朗一笑:“好什麼,夜半三更,兄臺你不睡覺,也跑到這裡爬牆來了嗎?這愛好真特別啊!”聲音很清,很亮,帶著笑意,好像歡快的水流般好聽。
我吐吐舌頭:“偶爾為之,不算興趣。”
忽然聽到身後的侯爺府內有騷動,大概方才他的聲音過大,驚動了府內侍衛,我正猶豫是轉身跳回院內亦或者跳出院外之時,只聽一個聲音近在咫尺:“還不走,等在這裡被抓嗎?”
我嚇了一跳,驀地轉頭,看到一技法金色在眼前一閃,居然是他!
他什麼時候過來的?我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好厲害的輕功!
而且,這人居然就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