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發痴。
“你怎麼還不明白?我說過,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如果的事!如今的結局,就是事實,我不可能再暈倒失憶一次,我也不可能再從十九歲活一次!事實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沐春陽,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是我的愛人……,你又何必如此執著?”江月說著一頓,心中掙扎許久終是開口,說:“再說,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就真的那麼在乎我嗎?”
蘇夢君張嘴就要回答但卻被江月阻止了,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其實不然,你只不過是‘得不到’而已!不信你回想一下,你就回明白。”
順著江月的提示蘇夢君還真的回憶起來,他與江月際緣是這樣的:
從一開始注意到江月是因為楊柳河邊的那一畝水田,再就是那長著高杆的禾苗……
“難道真的是這樣的嗎?”蘇夢君心頭有些懷疑了。
看著蘇夢君陷入了沉思,江月又說道:“如果你真的是在乎我,就不會由著我跟司徒美玉等人單獨來往!你明明知道春陽對我有意,你還暗中幫助春陽考取功名,為的是什麼?不外乎是看見春陽與我親近,想要經過他來拉攏我的心罷了,也想春陽將來進士及第,你們的陳營中又多一個銳氣十足的年輕仕子!……,我亦不過是你們手中的棋子,剛好又與眾不同扎眼了一些,你多看了兩眼而已,其實你是被你自己給騙了,你的真心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不!我承認我有利用你的意思,但我並不覺得我對你的情全是虛假!”蘇夢君舉出了當年江月被皇帝排斥時自己的反應。
江月不得不承認,蘇夢君當初對自己還算哥們兒……
“那又怎麼樣!”沐春陽終於在外面聽不下去了,他奔了進來,蹲下給蘇夢君倒了酒,淡淡地笑道:“那又怎麼樣呢?如賤內所說,她如今是我的妻,我孩子的母親,這已經成為事實。”
男人總是這樣,就算自己再有多勢弱也要在敵人的面前裝得堅強一些,沐春陽沏酒蘇夢君淡淡地掛著笑臉接過,一飲而盡!
沐春陽就著江月用過的杯子喝了一口,說:“其實我挺佩服你的,有心計,有手段,還讓人不太容易瞧出來。但佩服的不是你這個,而你是對江月的長情。快二十了吧?真的是不容易!可我現在卻很瞧不起你,不是因為你落了下勢,而是看清了你的心胸!”沐春陽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蘇夢君咬牙切齒地道:“你這裡太狹隘了?我以前老是吃的你的醋,每每見你一次我就氣得肝膽生疼。現在回想起來,我真真的為當初的自己不值。你根本就不值我為你做這些!一個心胸狹隘的人哪裡會真懂得真愛?如月所說,你只不過是‘得不到’而已!”
“你胡說!”蘇夢君讓沐春陽這麼說一說,越發地覺得自己當初對江月不真,有些惱羞成怒!
“我沒有胡說!”沐春陽也給吼了回去,一把扯江月,指著江月的臉朝蘇夢君吼:“你看看!你看看這張,就憑你那樣的心思也想要得到?告訴你,你做夢去吧!我沐春陽是耍了些手段,可我清楚著呢……”說著沐春陽雙手扶上江月的肩頭,看著她的眼睛,充滿柔情地低呤:“她是愛我的,雖然她一直都說是把我弟弟一樣的愛,可我心裡清楚著呢,她對我的愛不止親情!對嗎?”
江月不自覺地點點頭,輕聲地道:“人家都說最濃烈的愛情終會化為平淡的親情,親情才是愛情的最終結果。咱們,是從一開始就到達了‘愛情境界’的最顛峰!”說著話江月握住了沐春陽的說,轉過臉來,對蘇夢君說:“相儒以沫,平淡恬靜,這才是過日子,山盟海誓終就不是天荒地老!蘇大人,你終是錯了!你錯過了一個可以愛你到‘天荒地老’的女人。春陽……”
聽得江月低喚,沐春陽反應了過來,他連忙轉身將一個包袱拿了過來,解開,遞給江月。
接過包袱,江月順著柵欄將包袱塞了進去,有些哀沉地與蘇夢君說:“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碰見鈺娘了,她讓我轉告你,她走了!”
“她走了?”蘇夢君接過包袱,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便將覆在上面的衣服拿開,露出了一個皮袋子,他解開皮袋子,從裡面倒出了許多金銀物件,那金銀物件掉在地上相碰相撞發出叮叮鐺鐺的聲音,隨著那叮叮鐺鐺的聲音越發地稀疏,蘇夢君的臉色也越發的蒼白,情神驚慌。聲音止,他兩已經兩眼突出,身子衝向柵欄的縫,兩手使勁地攥著欄杆,撕心裂肺地朝外面大叫道:“鈺娘!”
這一聲鈺娘惹得江月眼睛溼了,沐春陽心頭也很不好受,他們都撇過了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