廄想看看馬廄門鎖好沒,發現楊懷站在棗紅色馬匹前,馬車早已卸下放在角落,顯然站立了許久。兩人相互對看一樣就知道都為一事心煩,看到料槽裡草料見了底,也不管這會早已月掛西枝,便開始填料。
盯著手中一根根細長的牧草,讓它們繞在指間,魏池羽低聲道:“楊大哥,剛才主子和夫人那是……”
楊懷添著草料的動作停頓下,撐了料槽的邊緣,同樣擰緊了雙眉,“主子覺得好,便是好了,我們做下人的,不用管那麼多。”
“我知道,我從小伴了主子長大,哪有見過主子有這麼開心的時候,況且主子氣概超群拔萃,才華龍躍鳳鳴,這世間的男子又有幾個配得上她,只是……”魏池羽話語一頓,竟然是嗓子裡澀的有些想哭,“秋季在即,主子可是真的想過那些。”
秋季既是和親之時,天子金口玉言昭示天下,豈是兒戲,北旬那邊應該早已安排妥善再過一月有餘就該是上路趕往大昱,到時候齊渃出嫁後,齊瀟該如何。
若是為美人不為江山,那麼大昱千萬黎民百姓該如何,蠻蚩邊疆不斷擾民,再和北旬對立到時齊瀟又該如何。
想到這些,魏池羽覺心中堵得慌,為齊瀟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楊懷當然知道魏池羽所擔心的問題,寬慰道:“主子向來心思細膩,未雨綢繆,現在如此,應有她的打算,倒是你,方才的想法切不可讓主子知道了,擾她的興致,也絕不能再同別人去講。”
“恩。”魏池羽搓了搓鼻子,拿了一捆草料放進料槽,又用手抖鬆了一下,“這事爛在我肚子裡,也絕對不會和別人說。”
看草料新增的差不多,用手拍了拍自己的白馬,又順了下它的鬃毛,轉身看到馬廄外面遮去一半的夜空。